「郎君,你這是想離得近些聽我說話?」
他垂首對上她的視線,只見她醉眸微眯,眼瞼處泛出糜爛的紅色,兀地比平日算計的模樣多出幾分多情來,也比那冬日寒梅都要艷幾分。
脖間燒起來的呂獻之越發想將人推開到一邊處,奈何又顧忌眾人在場不敢動彈,低聲懇請,「你坐回去,我聽你說。」
「不,」楊靈籟賴皮地搖頭,故意要逗弄他,「我在這說,遠了你不愛聽豈非是又裝作未聽清。」
「我何時……?」罷了,跟一個不講道理的人講道理也是為難他自己,「那你快些說完。」
「郎君真心狠,我明明是想教郎君識人,可郎君卻是左推右攔不情不願。」說著她越覺得委屈,滿臉幽怨。
「沒有,你說了我會聽。」呂獻之無奈道。
「郎君你說,我與那咸陽侯夫人是否相像?」
「還不知。」他們才相知不過月余,雖自詡見過她的許多面,但也不意味著表面的相似就是想像,他不會在沒有把握時做出結論。
楊靈籟翻了個白眼,這算什麼,故意不回答她的話?
「可三娘覺得像,我與侯夫人長得一般好看,一般脾氣暴躁,一般身份懸殊,一般不得人喜歡。」
「縱使如此說,郎君也要覺得不像嗎?」
呂獻之沒有聽懂她的意思,如果隨意點頭豈非是認了那幾句脾氣暴躁、不得人喜歡,這般不好,所以他依舊搖搖頭,可誰知放在袖子裡的手被狠狠掐了一下。
他猛地扭頭去看,不知這是怎麼了?
難不成好聽的話也不喜歡,從前還只是言語上厭棄,如今都動手了!
楊靈籟坐直了身體,對上他難以置信的神色,一點也不怵,「郎君太傻了,三娘只是想說,信目之可及乃錯,三娘雖是缺處極多,可郎君也知曉三娘是個頂好的人,同理,這位別夫人,名聲極差,卻不一定真如旁人所說是個毒婦,至於妒婦,三娘不覺得這有何錯。」
短短一瞬,那醉意朦朧就消失的一乾二淨,神色清明,比之他自己都要明白。
呂獻之覺得自己無話可說,她自己都這般想了,他想的還重要嗎,日後是再也不願說了。
第38章 巧手
盈月在一旁親眼瞧著娘子欺負公子, 又見把人給惹惱了,涎皮賴臉地去哄,想笑又不敢笑。
原來娘子還有這般舔著臉的模樣, 公子端起面子來, 也是瞧著有氣性,任憑娘子如何去說好話,也是堅決不搭理了, 彆扭地偏頭, 甚至還將那盤裝著粉紅桃糕的盤放到了娘子那,頑強地做著抵抗, 想來是真不愛吃的。
本是一副討饒場面卻在外人那卻成了打情罵俏,在場眾人或多或少都往這瞥了幾眼, 低頭與身旁人細語,在知曉這就是那位公然求愛的楊氏三娘後,女子具是一些鄙夷之色, 男子則是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