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他,能坐在這裡面一圈的都是不知傳承多少年, 祖上不知多少數不清的文人志士做了肱骨之臣, 便是歷代皇后也是出自其中。
即便是後宅婦人, 亦或者是初出茅如的世子們,她們與那些在朝臣子一樣,秉持著氏族為大,可氏族中也分三六九等, 楊府從前亦是讀書人出身, 累積幾代才算有了所謂楊氏, 乃是下九等。
沉浸哄人的楊靈籟還處在新奇的階段,難得第一次有人與她耍脾氣沒覺得氣惱, 反而越發想湊去摻和,想知曉這樣一個在平日連罵語都說不出口的人是如何甩臉,如何與旁人鬥氣。
「郎君,你當真不理三娘了?」
被逗弄多少回的呂獻之闔了闔眼,像是感覺到睏倦,竟是摸了那桌上酒盞結結實實喝了一盅酒,又面如表情地放下。
坐在一側的楊靈籟本想戳戳蝸牛叫人別縮在殼裡,可好像玩過頭了。
若非是那酒盅里是空的,她都要懷疑是自己眼瞎了,又眨了幾下,眼沒花,就是呂獻之當真喝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覺著自己玩脫了,略壓低了聲朝人試探,「這位呂公子,你、還行嗎?」
男人猝然回頭,嚇了她一跳,忍不住推卸責任。
「這可是你自己要喝的,沒那個肚量咱就別硬撐,你若是想吐,出去找個沒人見的地方,千萬、千萬別壞了長公主的宴席。」
說完,她都想給自己來一拳,隨口嘟囔了句,「早知便不帶你來了…」
「不可!」
這一口拒絕,反倒是叫楊靈籟怔住了。
呂獻之似是覺得她沒聽進耳朵里,望進那雙鳳眼裡,頓了頓,聲音極其認真,「言而無信,不能為。」
忽而他又覺得太生硬了,稍稍說了些心裡話,「我想學。」
楊靈籟見他垂著腦袋掩飾自己的尷尬和無助,剛才那三個字嗓音極低,是故意想叫旁人聽不清。
他說他想學,學昨日那些她想糊弄他聽話,什麼都不用做,養成一個傻瓜嗎?
這個呂獻之,一點都不像書中那個叱吒朝堂,也曾翻雲覆雨過的呂首輔。
有時候赤誠的像剛剛赤裸裸地來到這個世界,周圍一切都陌生的時候,愚蠢地選擇相信她這個突如其來又毫無道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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