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側的楊靈籟見他喝個茶都能皺出幾根抬頭紋來,愈發覺得奇妙,「郎君,你怎麼就活得這般苦,這茶是雪青妹妹那送來了,值不知多少銀兩,是比那些寡淡無味的東西多了點甜辛,你喝這一口都是銀子,怎得便不能享受歡悅些。」
見他用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看她,楊靈籟嫌棄地轉頭。
「罷了,難以強求,難以強求。」
呂獻之見她不再說了,只好垂頭自己思量,到底何為歡悅,又為何歡悅,如何歡悅。
只是越想來,越覺得驚恐,他好像是…不知如何笑了。
楊靈籟見人發愣,手肘戳了戳他,見他抬頭,腦袋歪過來說話,「郎君,若是我問你一句,你說真話還是假話。」
「……為何要說假話?」
好像是從頭到尾將這句話在心裡嚼了不知多少遍,沒覺得有何不對,才慢吞吞地回答。
「不是…,你就從來不曾哄騙過旁人?」
「那你,要是就不想說真話如何?」
這一次答案給的很快,「可以不說。」
好的,呂獻之就是呂獻之。
「今日我與母親在祖母那爭辯,你也瞧見了,做為二房的嫡親少爺,母親的嫡親兒子,楊三娘唯一的郎君,我在這誠摯地問你,日後三娘、父親、母親,一同被吊到了崖邊,凶匪只放一個人,你……救誰?」
「為何只放一人,若是求財便以全部積蓄相換,不夠去借便是,若是求命,該是誰死,便是誰擔那份因果,不應牽連旁人。」
他說的頭頭是道,仿佛這個問題在他那根本不成立。
楊靈籟原本還上揚稍稍期冀的嘴角癟了下去,「你的意思是說,若我害了旁人被報復,亦或者是那人就是瞧我不順眼,你就是想讓我去死對不對?」
如此一說,呂獻之原本還信誓旦旦地心思萎靡了一半,明明他從前無數次都是這樣想的,本來就是一人擔一人責,能救便救,不可救便以無辜來判,依次輪之,誰最不該死便先救誰,都該死那就誰都不救。
可對著那雙眼,他的話說不出來了。
「呵~,男人!」
楊靈籟憤憤不平,簡直是無情無義,豬狗不如。
本來是想舔著臉分個前後主次,瞧瞧自己這點小恩小惠,能否稍稍軟化一下這位又傻又冷的人,沒想到自取其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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