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防之後,她親眼看著人低下頭不敢說話,又瞄了一眼那左瞧右看都值不得錢的一盆土,滿臉黑線,「你別告訴我,這蘭花種也按金算。」
呂獻之更不敢說話,欲掩又藏地比了兩個手指。
「二金!?」楊靈籟恨得直拍床,且每響一聲,就見著原本站在跟前的人往後退一步,她也不裝什麼賢良淑德、顧什麼禮儀規矩了,整個人攆上了他,一下一下指著人的胸膛,譴責道,「呂獻之,你最近膽子頗大,不僅私下瞞我,還敢存私房錢!」
「不是……」想解釋的呂獻之剛插上嘴,就又被打斷了。
「男德,男德呢!」二人站一處,楊靈籟勉強只到呂獻之的肩膀,依舊踮著腳繼續表達自己從裡到外、從心到身的鄙視。
「你怎麼不說話啊,做賊心虛了吧。」
「虧我還覺得,你與那些傻不拉幾、頭長在天上的男的不一樣,結果都是一丘之貉!」
……
明明是真的想好好解釋,卻被人胡攪蠻纏地無法動彈,呂獻之顯然不知所措,雙眼無神地往門外掃,是真想趕忙逃出這個被言語塞滿的不透氣的地方。
奈何神仙不會冒出頭來救他,某個人也不會隨隨便便地放過他,求助無門的呂獻之,只能自救,怒而……抓住了對方牢牢頂在他胸前的手。
「別、別鬧了。」本來只是說話喜歡頓一頓的人,這次成了結巴,「從、從來沒有私房錢,只是特意賣了字畫,想送與你些或許會鍾意的東西。」
「兜蘭、蘭品種稀貴,結的花也與眾不同,便如你……一樣。」說到最後幾字,他的聲音已然幾乎接近於聽不到。
「與我一樣,你說這花跟我一般?」
楊靈籟問的語氣有些不太好,讓呂獻之有些不敢接下去,莫不是挑錯了,她實是討厭蘭花……
「罷了。」手腳並用的亂狀終於了結,楊靈籟略微理了理飄到眼前的幾縷碎發,施捨道,「二百金,還算勉強配的上我的身價。」
說完,便見她走到那葵花形狀的花盆前,垂首端詳片刻後,又道。
「這花日後便放屏風外的架子上,你若照看不好,也便讓我日後看顧些,二百金若真能回本,也算值得。」
明知對方是看上兜蘭品質稀少,物以稀為貴,日後真養出來,也會將其賣了換作銀錢,呂獻之還是耐不住略微歡喜。
至少,他送了,她收了。
「上街之事便算了了,可是!呂獻之,你瞞我誆我,該當如何?」楊靈籟眉飛色舞,抑揚頓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