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獻之擰眉,他沒想到最後問題又繞回了遠點,不過也早該想到的,在楊氏的世界中,便沒有所謂的拖拖拉拉、陳芝麻爛穀子,只有她想知道,和她要知道。
這種認知讓他忍不住點頭附和,可又猛然意識到楊靈籟逼問的目光,立馬收回了動作,他想解釋,可更怕若是叫她知曉,對方該是何等反應。
是與母親王氏如出一轍,還是更加暴怒難抑。
畢竟,他仿佛,除了登學趕考,已然沒有任何可取之處,若是連這丁點都抓不到,旁人該如何看他,她又會不會轉身便走。
國公府能給的,她嫁予另一個有權之家,一樣能拿到,國公府不給的,他便是想給,也給不了。
只要想到楊靈籟會用一種飽含失望的眼神看他,呂獻之便有些發自內心地懼怕,他幾乎是以一種狼狽的姿態偏過了頭,不敢再看她。
「呂獻之,有這麼難以啟齒嗎,不過便是不想學了,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也就罷了,累了、倦了、病了亦或者單純就是不想,作何如何如此小事多磨,平白叫人多猜。」
從一個頂尖學霸,變成一個厭學少年,甚至不需要幾天,只需要一點念頭,然後如麥芽般瘋狂滋生,楊靈籟完全理解,畢竟呂獻之這樣變態地已經活了二十年。
她也完全知曉呂獻之為何會選擇拖拖拉拉地法子,也明白這些都是他這些年養成的本性所致,可有些時候,畢竟不是任何人都會慢慢騰騰地等你說出口,等你願意敞開心扉了去聽,所以,她不給任何詭辯的機會,是一就是一,是二就是二。
更何況,當時某人說要她教,如今也變相算得上是教了。
就這樣被掀開秘密的呂獻之,恍若光著身子被拉出來□□,孤零零地站在屋裡,又六神無主地喃喃,唯一的念頭就是。
她為何就這般說出來了!
呂獻之瞳孔渙散,止不住地去想了又想,念了又念,最後留給他的只是接受一個結果,一個已然被她定下的結果,只是他好像許久之前,就預測到了。
明明都是穿著單薄的中衣,明明都是站在臥房窗邊,一個搖搖欲墜,一個環胸伺機而動。
楊靈籟親眼見他從雙手垂在腿邊到捏成拳,再到掩藏到身後,一整張臉幾乎全都泛著死白,凝實的汗珠掛在額邊,半落不落。
她半呼出一口氣,沉著眼神,主動將手搭在人的肩上,語重心長。
「呂大公子,能不能別胡思亂想,這是國公府,又不是楊府,你怕什麼,難不成我還能因為你不學習,把你胖揍一頓。」說著,嘖嘖兩聲,鄙夷地搖了搖頭。「又不是你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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