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某個天生遲鈍的人根本還未意識到危險,迷迷糊糊問,「什麼?」
楊靈籟也不跟人繞彎了,光腳走到牆側的兩座紫檀雲龍高櫃前,用力抽出兩床被褥丟在地上,又跪在榻沿,將呂獻之常枕常蓋的那對蠶絲被衾和繡花枕一併扔在一處,毫不憐惜。
「今晚,此榻僅歸我,你睡這。」
到此時,呂獻之哪裡還不明白,自己是惹了人不快,只是不在榻上睡,在地上如何睡?奈何在中衡書院時,呂大公子最糟的環境,也不過只是睡了張糙板床,從沒打過地鋪,對於此事乃是一竅不通也。
他繞過地上那堆混亂的被褥和枕頭,站在榻跟前,心中在致歉與嘗試睡地兩個選擇間艱難抉擇,最後慢吞吞地問。
「若我說,並非是嫌棄,只是憂心,能不能不睡地?」
她曾親口說過,楊氏準則二,話糙心不糙。他沒嘲笑她,此為心不糙,只是不太會說話,行為也常引人誤會,乃話糙,如此可否。
還是必須走楊氏準則三,聽楊靈籟的話,才能叫她消氣?
背對著身的楊靈籟眉頭一挑,笨笨的人學聰明了?
她轉過頭,以一種極其奔放的姿勢,仰頭瞧他,帶著審視,「郎君,若說我說不能,這可怎麼辦?」
誰知某人異常耿直,「那便睡地,只是……,怎麼睡?」
楊靈籟不能理解這個腦迴路,她睜著鳳眼,難以置信,「能怎麼睡,就這麼睡啊。」
呂獻之扭頭,看了眼那堆亂糟糟的被衾,嘗試著走過去,站在跟前又回頭看楊靈籟,欲言又止,露出丁點祈求和無措。
可楊靈籟卻打定主意不管,又拿下巴指了指地上,坐等旁觀。
沒有辦法後,他又試探著靠近些,手捏住卡在被褥中的枕頭一角,抽出後放在堆起的尖尖上,然後以一種小兒睡懷的姿勢,將自己窩在了堆成的背面上,因為堆好的褥子側面積很小,腿腳可憐地收攏起來。
「呂獻之,你是真傻啊?」楊靈籟表情逐漸僵硬,難以自控地土撥鼠尖叫。
「嗯。」深諳楊氏第三準則的呂獻之很堅定地點了頭,並且又把自己往那堆五幅團花的蠶絲被裡擠了擠,堅守崗位。
不知為什麼,楊靈籟覺得自己被暗懟了。
什麼意思,這是故意給她抬槓?
萬事都能忍,唯獨槓精,楊靈籟不能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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