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賣,這是他想不賣就不賣的?」
盈月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鋪子經營首當其中便是看利,那家供貨的藥肆乃是考量許久才定下的,因是只服務女性,客源就截了一半,質量上乘,又採辦之量、價錢不錯的,只剩這一家,偏偏那藥肆的東家竟然是這般地不知好歹。
誰知這罵著罵著,楊靈籟卻笑了。
「盈月,這掌柜的是個好人。」
盈月:????娘子一定是被氣瘋了!
「他還真是貼心,咱們這不正缺法子進藥,這人不就給了,你去找人專門盯著,去查查這藥肆是從哪裡收購的藥材,不過只是西市的一家小店,給他些陽光便蹬鼻子上臉,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狗東西。做了狗都聞不著肉味,給他點教訓,叫他知曉知曉,能認清自己是什麼東西的狗才是好狗。」
藥館的事拖不得,盈月得了命令便走了。
可楊靈籟的氣卻沒消下去,她見呂獻之總是瞧她,便主坐到了圓桌對面,神色狀似無事,問地時候也十分不經意。
「近來辦事可有沒有人為難你?」
呂獻之卡殼了一會兒,搖搖頭。
「並未。」
「那就好,只是人都賤,越是身份低微,越是想瞧別人不快,朝中此風怕是更甚,若真是有人敢以下犯上,給你添些不大不小的麻煩,不必給好臉色,因為到底,他也比不上你,不敢得罪你。」
這話說的陰氣沉沉,身邊幾個布菜的丫鬟更是噤若寒蟬。
楊靈籟卻是越說越氣了,大燕的女醫少如牛毛,也多是達官貴人家裡為了男女有別才會延請女醫,如今她要辦的藥館自然是請女醫較為穩妥,因此這瞧病的便定下女醫,但若只是一些風寒小病,她便只算請男醫。
可偏偏,前幾日各處延請名醫之時,就出了那麼幾個有病的傢伙,知曉是女醫館後,是百般推辭,萬般不耐,甚至還口出狂言說什麼,這藥館的東家,為的就是占女子的便宜,其心可誅。甚至放言,若是有什麼髒病,也不必治了,直接一棵樹上吊死,沒了貞潔,還活什麼意思。
如今又多了一個同樣本質的藥肆掌柜,她是真想一把刀把這些人脖子都抹了。
「那掌柜的說的不錯,辦醫館的便是女的,你說,之後,他會不會跑來給我這個女的磕頭認錯,還是一心當一條只吃一那一坨爛肉的畜生。」
意識到話或許是對他說的呂獻之呆滯些許,不知該如何回答,又想到自己在承敕監所遇到之事,其實與此本質並無不同。
「或許,他會來。」
原本沒想從他這聽到什麼附和的楊靈籟有些意外,「你當真這般覺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