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萬萬不可!」一直沉默的羽寒月終於忍不住出聲阻止,「櫟瀟不是有意的!羽雷鞭威力太大,這罰得太重了!」
羽老夫人轉過身,眼神銳利如刀:「由你,親自行刑!」
「奶奶!!!」
羽老夫人利落地敲了下拐杖:「你不想動刑也可以,那就把他逐出羽家!」
羽寒月:「.......」
*
醫館,藥廬。
已近黃昏,幾縷陽光透過窗戶縫隙照射進來,但沒法驅散屋內的陰冷。
羽老夫人除了明日要用羽雷鞭對雲櫟瀟執行家法之外,還命雲櫟瀟親自賜死自己的貼身侍衛。
用親手研製的,最痛苦的毒藥。
羽寒陽被派去全程監視,也算是變相讓他出氣了。
雲櫟瀟站在放置草藥的百子櫃面前半晌,終於抬起眼睫,拉開了最中間的抽屜,再打開底下的暗格,取出巴掌大小的黑色葫蘆瓶身的毒藥,由文老檢查確認藥性屬實以後,才緩步走到鬼針面前。
雲櫟瀟眉眼清俊冷淡,看不出一絲情緒,他修長的手指摩挲了下黑色的瓶身,遞給鬼針:「這是我用百種毒蟲和毒藥草混合調配的毒藥,還沒有找人試驗過,你很幸運,能夠第一個死在它的手上。」
鬼針跪著,沉默著,沒有伸手接。
雲櫟瀟就這麼維持著遞藥瓶的動作,一盞茶的功夫後,他清冷開口:「該上路了。」
鬼針的情緒終於爆發了,雙眼在短短几秒內布滿了紅血絲,像要吃人一般,然後一把搶過他手裡的毒藥:「我從成為少主的侍衛開始,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你要我死,我就為你去死。」
「可是,少主,我們自小一起長大,聽說你在大殿上連一句求情的話都沒替我說,現在還可以這麼冷靜的把我當做藥人來給你試毒!我的生死對你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是嗎?」
「在你眼裡,我就是一件隨便可以扔的衣服,是嗎?」
雲櫟瀟雙手交疊到身後,輕輕勾了下薄唇,冷酷無情的眼裡終於有了笑意:「你不是衣服。」
鬼針愣住了,隨即眼底開始隱隱有期待。
雲櫟瀟將他的神情變化都盡收眼底,緩慢的,厭棄的,冰冷的:「你的命,並沒有我的衣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