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櫟瀟見羽寒月和羽寒星從屋內出來, 便全然忽略了羽寒陽,向他們走去。
羽寒陽面對雲櫟瀟是又氣又慫,既想挑釁雲櫟瀟,又不敢真的上前和他理論,畢竟斷了一臂的經歷實在太過慘痛, 只能低低罵出一句:「小野種慣會牙尖嘴利,我看那毒就和你脫不了干係!」
說完以後還怕被雲櫟瀟聽見,挾私報復, 飛快地鑽進了馬車內。
羽寒星身著一身淺藍色長裙配白色棉襖,圓圓的臉蛋上掛著笑, 她跟著母親常年禮佛,氣質像空谷幽蘭,溫柔恬淡,見雲櫟瀟過來,就關切地問道:「櫟瀟弟弟身子可大好了?我從寒月那裡聽聞你也中毒了,實在是太驚險了。」
因為上次挨羽雷鞭的時候,羽寒星曾經幫忙求情,才避免了羽老太太繼續行刑,不然雲櫟瀟不死也會變成一個廢人,是以雲櫟瀟對她的印象還算不錯,態度溫軟地回答:「多謝姐姐關心,已經無礙了。」
羽寒星望了眼院內的車馬:「這回金陵長路漫漫,路上閒來無聊,宋氏主母和我母親曾經是閨中密友,這次準備了很多禮物讓我帶回去給她,我自己又添了好些映天山獨有的胭脂水粉和衣裳,無處安放就都安置在我的馬車上,所以這回程路上,我可否和你們兄弟倆同坐一輛馬車?」
羽寒月和雲櫟瀟對視一眼,羽寒星因為母親不喜歡爭權奪利,不許她參與府內的爭鬥,是以平日裡和他們並不親近,突然之間提出這等要求,應該是有事要和他們商量,於是羽寒月笑著答應道:「當然沒問題,多一個人,我們路上也能熱鬧點。」
羽氏的馬車很大,三人一起也不顯擁擠,羽寒月上了馬車後就開始煮茶,很快空氣里就瀰漫出了紅棗和當歸的甜香。
等茶煮好以後,羽寒月就取過兩個茶盞,提壺給羽寒星和雲櫟瀟倒上,推到他們面前後道:「這茶補氣血,寒星姐姐和櫟瀟弟弟飲用都好。」
羽寒星接過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寒月弟弟煮茶的手藝不錯,這茶還挺好喝的,櫟瀟弟弟近日接連受傷,失血過多,確實更需要多喝些。」
羽寒月是個不喜拖泥帶水的人,見馬車已經平穩行在山道上,便開門見山:「寒星姐姐是否有事要和我們商量?」
羽寒星放下茶盞,露出一個笑容道:「其實算不得什麼大事,就是這次我有三兩個小姐妹也來參加了宋音歌的喜宴,硬拉著我,要我幫忙說媒....」
羽氏是名門世家,羽寒星平日裡結交的自然也都是金陵城內的世家小姐,這些世家小姐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次宋音歌的喜宴,難得將整個江湖名門世家的公子和小姐集合到了一起,好些平日裡只是聽說過名字的人,在喜宴上都對上了臉。
羽寒月這些天也聽聞了幾樁已經是口頭上說定了婚事,回去就備聘禮要上門提親的美談,是以聽到羽寒星這麼說以後,羽寒月便知是有哪家的小姐看上了他,所以才拜託羽寒星前來牽線搭橋。
成親的事,羽寒月現在還未考慮,他又輕輕瞥了瞥一邊正安靜喝茶的雲櫟瀟,更不想當著雲櫟瀟的面說這些事,於是溫聲婉拒:「我暫無成親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