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把人扯出來拉到自己身邊後,他胸口的氣才順了點,惡狠狠地剜了一眼宋音塵,低頭見雲櫟瀟擰著眉,急忙問道:「怎麼樣?」
雲櫟瀟淺淺笑了下:「沒傷到要害,應該是皮肉傷,哥,不用擔心。」
羽寒月淺色的瞳孔里翻湧起心疼和懊悔,他又一次,傷到了雲櫟瀟:「你先睡一會兒,哥哥帶你回去療傷。」
雲櫟瀟受傷,不能再運輕功回城,羽寒月就點了他幾處穴道,封住他的心脈,減緩血液流速,以防止失血過多加重傷勢。
雲櫟瀟漂亮的眼睛倏得瞪大,爾後就緩緩闔上了,如小扇一般的睫毛輕輕蓋在蒼白的小臉上,落下了漂亮的陰影。
羽寒月看都懶得看一眼宋音塵,抱起雲櫟瀟就運輕功飛走了。
宋音塵也著急雲櫟瀟的傷勢,邊喊邊晃晃悠悠地跟上:「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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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爐火噼啪作響,桌上茶壺正細細地煮著茶,縷縷白煙徐徐而上,沒入在虛無的上空。
宋音塵抱著雙臂繞著桌子不停轉圈,連坐都坐不下來,更沒有一點心思飲茶。
雲櫟瀟回到房內後,羽氏隨行的所有醫師都被招進去了。
宋音塵在門口張望了下,本也想進去,但見到羽寒月一臉恨不得殺他而後快的神情後,就非常識相地退了回來。
他不會武功,可真怕這位冷麵大俠和護弟狂魔,一怒之下把他結果了。
月熙見宋音塵仿若沒頭蒼蠅一般,轉悠的他頭暈,終於忍不住開口:「公子,不是我說你,你常年龜縮在映天山谷,只知道風花雪月,根本就沒到這江湖上走動過,這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哪能是表面上就瞧得出個對錯的?!」
「你是看到雲公子親手殺了一個人,可你了解清楚了背後的真相嗎?」
「說不定是這村子的人和他有血海深仇,或者他只是聽命行事,在替羽氏做事呢?你不分三七二十一地就去伸張正義,打了雲公子一巴掌。」
「若到時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雲公子沒有濫殺無辜,我看你臉往哪裡擱!」
「才剛出來幾天,就給宋家惹事!」
宋音塵不服氣,但也確實沒法理直氣壯,畢竟現在的事實就是,他打了雲櫟瀟一巴掌,雲櫟瀟還為他擋劍:「我只是親眼看到他殺小孩,一時怒氣攻心,就...再說你沒見著他當時那囂張欠揍的樣子...」
在月熙鄙夷的眼神之下,他再也說不下去了,只能趕緊轉移話題:「是我不對,你再去問問,雲櫟瀟的傷到底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