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你能從羽氏地牢全身而退,已經是天大的幸運,這樣的幸運不會有第二次!」
「你多留在羽氏一天,危險的不是羽氏的任何人,而是你!」
「我都說到這份上了,音塵哥哥可明白了?」
雲櫟瀟見宋音塵還不吱聲,又回頭望去,就見他非但沒有神色稍緩,反而愈加頹喪,那雙原本充滿神采的桃花眼此刻也懨懨的,好一會兒後才自嘲一聲:「櫟瀟弟弟還肯編藉口哄我,說是為了我好,我是不是應當知足了?」
雲櫟瀟心頭疑惑,正要問宋音塵什麼意思時,就聽到宋音塵道了句:「昨晚我給你去送糖水,你同羽寒月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雲櫟瀟:「……」
宋音塵深吸了一口氣,硬擠出一個笑容,可卻一點都不好看:「原本我還心存幻想,想著興許過了一夜,櫟瀟弟弟會念起我的好,改變主意不讓我離開羽氏,沒曾想幻想果然是幻想。」
「不過想來也是,我的確是沒有什麼地方,值得櫟瀟弟弟保持長久興趣的。」
雲櫟瀟:「……」
宋音塵目光直直地落在雲櫟瀟的臉上,仿佛在抓緊時間將他的面容都深深刻在心頭,以後再也見不到一般:「櫟瀟弟弟既然這麼希望我走,我硬要留下也是自討沒趣,只是這情蠱....文老說過,我們最好不要離開對方太遠....」
雲櫟瀟垂下眼眸,避開這讓他心虛的目光,繃起臉,從兜里掏出一個淺紫色的小荷包:「這裡面是暫且克制情蠱的香粉,隨身佩戴可以讓體內的蠱蟲一直保持沉睡,這樣我們就不用受到距離限制了。」
宋音塵從雲櫟瀟手裡接過這個小荷包,那香粉中還隱隱有著雲櫟瀟身上的梅花香,他將荷包收好,故作輕鬆道:「既如此,我今日便收拾行李,這映天山谷我也許久沒回去了,大家肯定都想死我了。」
「櫟瀟弟弟如若往後想來,就飛鴿傳書給我,我立即派人來接你。」
「你身子還未好全,就早些回自己寢殿吧。」
「我的行李比較多,要早些吩咐下人收拾,不然又要多耗費些時日,惹櫟瀟弟弟不痛快了。」
雲櫟瀟:「……」
等雲櫟瀟從偏殿回到自己的寢殿,心頭那股方才壓抑住的邪火才終於竄了出來。
他砸了下牆壁,非常生氣地自言自語:「我只是叫他搬出羽氏,誰讓他回映天山谷了?這偌大的金陵,他就不能先找到個地兒住下?」
「還如若想去映天山谷就飛鴿傳書,立即派人來接我?先前是誰說要親自帶我回去的??」
「昨晚偷偷躲在門外偷聽也就算了,這到底是偷聽到了哪一句,那麼大的男人竟然可以委屈得像小媳婦似的?」
「他這榆木腦袋裡到底塞了什麼東西?我對著羽寒月,我還能句句都是真話不成???」
「簡直是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