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櫟瀟想到今日去偏殿以前,他還暗中警告自己,稍後一定要堅持住,絕不能因為宋音塵的死纏爛打就讓他留下!
可現在倒好,這個廢物別說死纏爛打了!都沒有求他一句!
雲櫟瀟咬牙切齒,最後冷哼一聲:「他要走就走,最好明日就滾回他的映天山谷!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
是夜。
一道高大修長的身影從廊亭間穿過,微濕的空氣將那隨之而來的馥郁玫瑰香,蒸騰得更為清新怡人。
宋音塵提著兩個小酒壺,敲響了文老的門,裡面回了句「進來」後,他便推門而入。
文老好酒,經常會在夜晚小酌幾杯,最近尤為喜歡宋音塵從映天山谷運來的香泉酒,是以宋音塵就帶了兩壇來。
文老一見宋音塵就招呼他坐下,瞧了幾下他的神色後就道:「宋公子,這是有心事?」
宋音塵將酒倒在酒盞之中,才回道:「還真是瞞不過文老,我很快就要離開羽氏了。」
「臨行前來跟文老道個別,另一方面還是不放心櫟瀟的身子,想再來問問文老,確認他的平安。」
「他今日給了我一個荷包,說是可以抑制體內的情蠱,使其保持沉睡,是真的嗎?」
文老抿完一杯酒後,笑道:「自然是真的,他無需在這件事上騙你。」
宋音塵鬆了口氣,露出了今日第一個真心的笑容:「那便最好了,只要情蠱不出問題,憑櫟瀟的本事,應當是沒有旁的東西可以傷他了。」
文老目光如炬,單刀直入:「宋公子是不是,根本不想解這情蠱?」
「怎麼可能,這情蠱如此兇險,我當然是希望...」
話說到這裡,宋音塵就再也說不下去了,他拿起酒盞悶頭喝完,才啞著嗓子道:「這情蠱反噬起來,後果如此嚴重,我自是希望櫟瀟能夠找到應對之法。」
宋音塵苦笑一聲:「可這情蠱一解,我便再也沒有藉口留在他身邊,我確實有過很多次,希望這情蠱…除了相愛以外,真的無法可解。」
「我從前經常流連煙花之地,文老也知道那種地方,多的是原配前來捉姦,每次都鬧得雞飛狗跳,很是難看。」
「我笑過這些人愚鈍,一個人若是不愛你,哪可能靠著強求就改變對方心意的?」
「不如瀟灑放手,放過旁人也是放過自己。」
「可我沒想到有一天,我竟也成了那些人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