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啊,還有,裴久,游總他們,都這麼叫。」郁景越說聲越低,像易藍因會真的憑空變成什麼妖怪把她吃了似的。
易藍因面無表情地湊近郁景慌張的臉,電光火石間,她突地抬手抓著郁景的腦袋,不顧自己的頭髮亂飛,趁著郁景平衡身體的時候一下子坐到她的肚子上,她得意洋洋地抓著郁景的手在上頭冷笑,「兩個月不見,你膽兒肥了呀,」她眉角揚起來,像一朵初霞時突然綻放的小白花。
「你說那些都比我年紀大,叫我小芷怎麼了?」她一朝得了勝利便耀武揚威的,「你多大?嗯?」最後一個字時,鼻音很重,像撒嬌又像哄孩子的語氣。
郁景頭在枕頭上亂晃,「姐姐不磊落,你使詐。」
「誰讓你不聽我的話,我這是手把手教你,懂不懂?」她笑著一字一頓地開口,「兵,不,厭,詐。」
只要郁景想,她隨時能把瘦得像麻稈似的易藍因制服,但她沒動,她喜歡看易藍因得意的表情。
易藍因見她不說話,便繼續道:「出門的時候看見一大堆媒體我就知道我上當了,但心裡還存著一點兒對裴久的信任,所以還是跟著去了。路上,看著車窗外的雪,我立刻就後悔了,當時不知怎麼的,滿腦的跳車想法,真的,」她無意識蹙眉,「後來到了裴家吃飯,阿姨要把她常年戴的那鐲子交給我,我沒收,說著去衛生間補妝的謊在半路上偷偷跑了。」
「呵,」郁景抬手捂著眼笑,「看來,姐姐真的很喜歡我啊。」
易藍因俯下身,她趴在她身上,耳朵貼著她震動的胸腔,輕點頭道:「對呀,怕你不知道,又怕你知道的太多了,把我的喜歡看得很隨便。」她的唇緊貼著睡衣的料子,聽起來一頓一頓的。
郁景抬起一隻手兜住她,「我知道的,」她低下頭親了親易藍因的發頂,想說點讓她開心的話題,索性直接跳躍到她的事業上,「飛山頒獎禮是不是下個月來著?「
「嗯。」易藍因點頭,「你會來嗎?」
「會。」郁景說,「我一定會到場親眼見證姐姐的第一座影后獎盃的。」
易藍因有些不確定地搖擺,她坐回去慢條斯理地講自己的困惑和迷茫,「雖然大家都說這屆飛山影后一定是我,但也不排除會爆出黑馬,」她緩緩地,壓著自己對得到大家認可的濃烈渴望,「如果不是我的話,頒獎禮後你千萬不要來找我,我不需要安慰,只想一個人靜靜。」
「好,我答應姐姐。」郁景點頭,「原來仙女也會自卑啊?」她逗她,「小小飛山算什麼?我們風華絕代的芷姐姐是要拿金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