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峰的傷口經過十幾年的癒合,早已變得不那麼清晰,只是一看便知曾經受過傷,連眉毛至此都悄悄改了走向。
白石用拇指輕輕揉搓著,用指腹壓在傷疤之上。
當時到底傷的有多重?
重到現在眉骨都能摸出細小的凹凸。
也一定很疼吧。
可你當時連破傷風針都沒捨得打,你知道這有多危險麼?
這麼疼、這麼危險你都瞞了好久,還騙我說是自已磕的。
真蠢。
手掌抬起,再度向後伸去,他第一次撫摸上譚樂的頭髮。
他的頭髮很柔軟,像是某種小動物的毛髮一般柔軟。
白石憑藉著記憶里的位置,在譚樂的後腦勺附近摸到了另一處傷疤,這裡的疤痕有些增生,摸起來凹凸不平的。
當初在校門口被打時留下的傷口,現如今已經被頭髮全部遮掩住了,就像他這十幾年來的過往一般,全被他遮蓋住了。
那時的譚樂流了好多的血…
以至後來白石在醫院做開顱手術的時候都會想,是怎樣的傷口才能流出這麼多的血…
白石的手指在譚樂的髮絲里輕輕遊走,仿佛在探索著過去所有的記憶與傷痕。
漸漸地,他的手指停在了譚樂的耳邊脖頸的位置之上,他輕輕地撫摸著那裡的頸總動脈。
他感受到譚樂的心跳與呼吸,仿佛是在確認他的存在。
將頭埋入譚樂的胸口,白石將他整個人都環了起來,用盡全力的擁抱他,用自已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對不起樂樂,可我真的喜歡你。」
*
在線等!挺急的!
尿憋醒了可懷裡有人該怎麼辦。
懵逼的譚樂有些懵逼。
他僵直著脖子往後挪了一點,白石毛茸茸的腦袋立馬又湊著往他懷裡鑽了鑽,而且好像抱的比剛剛還緊了些。
譚樂:……
譚樂:別鬧啊,真的挺急的。
臉頰微微發燙,他斂著呼吸看著沉睡中的白石,這傢伙不知做了什麼美夢,連睡覺的時候都哼哼唧唧的像是在唱著歌。
他輕輕的動了動被壓麻的手臂,似無意的趁機揉了揉白石的腦袋。
毛茸茸的,和上學時候的手感一樣。
許是被被子遮住了口鼻,白石微微的轉了轉脖子將臉整個露了出來,譚樂屏住呼吸看著他移動,生怕他醒了。
好在,沒醒。
譚樂趁機將身體又往外挪了一點。
這次白石沒有再湊過來,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