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門開的一瞬間,林立軍咬著牙,幾乎想也不想便將螺絲起子捅了出去。
在他的想像里,此時站在門裡的人就是死去的侯月,是拒絕他的王安潔,也是一切不順從於他,對他惡言相向的女人。
久違的快意讓林立軍背後出汗,然而螺絲起子卻只是在黑暗中捅了個空,同時有一隻纖瘦的手順勢借力擰過他的手腕,林立軍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叮的一聲,螺絲起子落在了水泥地上。
「你還真來啦?」
門裡站著的人十分眼熟,林立軍一眼便認出就是幾個小時在車上羞辱他的那個女人,在她身後的金髮少女對他吐了吐舌頭,伸手指往上指,林立軍後知後覺地抬頭,才意識到在這戶人家門口的牆角上,裝著一隻非常不起眼的小型攝像頭。
「你們……」
林立軍看見那攝像頭上的紅燈在閃,只覺得腦子裡嗡的一下,一種熟悉的惱怒跟著湧上心頭,他在瞬間像是回到侯月偷摸著找出他診斷書的那個夜晚,女人還騙他吃藥,讓他自取其辱……
這些女人都是在耍他。
林立軍倏然睜大了眼,眼底血絲盡顯。
「都耍我是吧?」
安靜了一會兒後,林立軍忽然低低地吐出一句,茅台在昏暗的燈光下捕捉到男人眼底一閃而過的猙獰,瞬間便意識到不對。
她們本以為林立軍發現事情敗露便會往樓下跑,而徐濤早就在門口等了快兩個小時了。
「獅子給徐濤打電話!讓他上來!叫他們不要出來!」
茅台說著已經伸手去抓林立軍的胳膊,她從派出所退下來三年,但基本的功夫還在,本想直接控制住林立軍,但在門口狹窄的空間裡卻又很難施展開……男人就像是察覺到她的意圖,竟用蠻力用力將她撞在一邊的牆上,緊跟著強行便想進入室內。
「還真想殺人?」茅台咬著牙冷笑一聲,這下也不顧胳膊給劇痛,一膝蓋將林立軍又頂了出去。
「發生了什麼?」
茅台這邊還在和林立軍僵持,一直坐在臥室里的吳家父母此時聽著外頭的動靜卻已經按捺不住,蘇父拉開門,而跟在他身後的蘇曉阻攔不及,也跟著直接出現在了林立軍的視野範圍內。
「臭女人耍我是吧!」林立軍一見到蘇曉,就像是看到了當年的侯月還有王安潔,惱羞成怒下他臉上凶光畢現,用力撞開茅台便往室內衝去。
此時樓上樓下的鄰居都被這陣三樓的動靜驚醒,在四下響起的竊竊私語中,茅台聽見一個急匆匆的腳步,正從樓下兩步並作一步地往上跑,她捂著自己已經脫臼的手肘喊道:「徐濤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