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我那些同事,發現我這個歲數沒有結婚都替我著急,但卻完全不問我到底經歷過什麼……說到底,結婚也不過是外界賦予女人的又一個枷鎖罷了,適婚年齡是為了在最好的年紀生育,但又是誰規定女人必須要生育呢?生下孩子也一個勁兒的要求女人做個好母親,這一切,都是對這個性別的剝削。」
她看著社交媒體上的動態,無數年輕的女孩兒都同她志同道合:「白警官,你不這麼覺得嗎?」
「……要這麼說的話,也沒錯。」
茅台對這番言論並不陌生,甚至近期在網絡上都十分流行,婚姻是枷鎖之類的話。
對於她來說,婚姻定格在三年前她和徐濤去辦離婚手續的那一天……
在那時,徐濤家裡對孩子的事催得厲害,雖說徐濤從來不在她面前提這件事,但最終他會同意在協議上簽字,多少也有這個原因。
茅台苦笑了一下,下意識去拿酒壺才發現已經空了,而宋舒看著她的動作噗嗤笑出了聲,招呼老闆娘:「麻煩了,再幫我加一瓶酒。」
「不喝了。」茅台回神,「我每天的量就這麼多。」
「偶爾一次沒事的,畢竟這個案子壓力很大不是嗎?我可是護士,我都說沒事了。」宋舒接過酒瓶往杯子裡倒了小半,是白酒,聞起來又甜又辣。
「獅子不再,我總得替她把你照顧好吧。」宋舒對她擠擠眼,「白警官在我面前也沒必要見外,都是女人,我是不會介意請您喝酒的。」
……
「所以你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
接近十點,結束了一圈的走訪,徐濤看了眼獅子,絲毫沒有要休息的意思。
「對,我得把現在手頭的線索理一理……不能什麼事情都指望茅台姐來親力親為。」
在車窗外路燈的映照下,獅子的側臉看上去非常嚴肅,在這一刻徐濤甚至有種錯覺,獅子是剛來分局在他手下實習的實習生。
明明在四年前,他還一度覺得茅台是太多管閒事,連自己的家庭都顧不上還要去撿個失足少女回來……但現在看來,很多時候,他這個前妻看人比他要准得多。
車子過了鬧市區的路口,徐濤正想要補一會兒覺,駕駛座上卻突然傳來獅子很輕的聲音:「濤哥,我覺得有些時候,你還是要多和茅台姐溝通你的想法。」
「嗯?」徐濤這下是貨真價實有些吃驚,過去這丫頭雖然常年不離白昭翟左右,但因為聽女人的話,始終是以白昭翟的助手自居,也很少做出這樣「僭越」的事情來。
獅子趁著紅燈轉過頭來看著他,一雙溜圓的眼睛嚴肅萬分:「茅台姐對什麼事情都看得很清楚,但是一旦牽扯到自己就會被感情蒙蔽,濤哥你有的時候太為茅台姐考慮,自顧自做了決定,但是,說不定茅台姐反而希望你能將顧慮說出來,表達得更直接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