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
獅子睜大眼,眼看茅台要將壺嘴往嘴邊送,她的身體反應甚至快過腦子,幾乎是下意識地一把抓住女人的胳膊,直讓酒壺裡的東西灑了一地。
茅台被她弄得有些措手不及:「獅子你……」
「茅台姐你別喝了,這酒……」
「獅子你來了?」
不等獅子說完,兩人身後響起一個文靜的女聲,宋舒提著兩個塑膠袋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走廊上,對著獅子靦腆地笑了笑。
沒有猜想的時候還好,如今一旦有了懷疑,獅子看到宋舒的笑臉幾乎本能地打了個顫,只覺得女人那副乖巧的長相都陰森了起來。
她重重吞咽了一口:「聽說伯母住院了,我過來看看。」
「我看過開的單子了,是心衰,這種毛病對於阿姨這種本身就有心臟疾病的,算是沒辦法避免的結果吧。」
宋舒嘆了口氣,注意到一旁的茅台面白如紙,她輕輕拍了拍人的後背:「喝點酒吧,雖然是是甜的,但是喝了會不會好受點兒?」
「沒想到我還有被人勸酒的一天。」
茅台滿臉無奈,伸手又要去拿酒壺,而獅子此時內心的不安幾乎要化為實質,最後還是忍不住再次抓住茅台的胳膊:「茅台姐,你不能再喝了。」
「不是聽我的話嗎,現在連酒都不讓我喝了?」
茅台給人連攔了兩次,臉上終於浮現出輕微的不快來。
「茅台姐。」獅子咬了咬牙,她如今不敢去猜測茅台的想法,卻還記得徐濤的話,最終沒敢在宋舒面前講事情挑得太明白,「伯母已經病了,你這時候要保重自己。」
對於獅子而言,這已經是一種相當委婉的說法,然而女人只是淡淡掃她一眼:「那我不能為自己喝嗎?」
「……」
獅子一時啞然。
似乎從四年前被茅台從橋上救下來開始,茅台和她就從未產生過特別大的分歧,更沒有怎麼吵過架,過去通常茅台說什麼她都會聽,因此從來沒出現過眼下這種狀況。
她張了張口,沒能說出話來,宋舒倒是先出來打了圓場:「壺裡的就是飲料,我好歹也是個護士,保肝護肝什麼的還是有數的,獅子你別太擔心。「
她說話時,茅台就像是要有意喝給人看一般,抬手灌了一大口,而一直定定看著她的金髮少女見狀臉色又難看了一截,最終只說出一句「茅台姐你注意身體」,便就這樣匆匆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