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呢?」
忽然間,一旁掛了電話的秦冬淡淡插嘴:「知道她打電話過來只是單純發泄情緒但不會真的自殺,干預中心還會管她嗎?」
他的語氣平靜,但擺出的問題卻尖銳得像把刀,無論是李巧還是張曉冉都被問得怔愣在原地。
沉默了半晌,張曉冉苦笑:「接電話肯定還是要接的,但是,既然我們沒辦法解決她的問題,那麼調解也就會變成單純地傾聽……」
「也就是說,干預中心是不會拒聽電話的。」
秦冬點點頭,自顧自下了一個結論,然後他又仿佛自言自語一般問:「無論誰的電話都會接?」
「那當然了,小秦,你也來了一段時間了,看過我們這兒不接電話嗎?」
張曉冉無奈:「只要是我們能接的電話都會接,別說是張莉了,咱們這兒還有另外一個老大難,你們還沒碰到過呢。」
「另外一個?」蔣耀哪能想到像是張莉這樣的情況居然還不止一個,滿臉驚奇,「也是像張莉一樣,反覆打電話但講不清楚想自殺緣由嗎?」
李巧和張曉冉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露出頭痛的表情,李巧搖了搖頭:「雖然不少患者都會反覆打電話來,就像我剛剛聊的這個余先生,一直在做噩夢……但是,這些人和她們兩個都是不能比的,我們說的那個,比張莉還誇張,我在這兒幹了兩年,剛進來就聽說她的事,說是,已經給咱們干預中心打了十年電話了。」
「十年!」
蔣耀下巴都差點掉下來,好奇心一下便涌了上來:「打了十年電話!這個干預中心才成立多久,怎麼會……」
「小蔣?」
忽然間,門口傳來一聲溫和的呼喊,蔣耀抬起頭,發現徐長青微笑著站在門口,對他招了招手:「來,有事要找你一下。」
「來了。」
蔣耀不敢耽擱,立刻急急跟出了門,而徐長青領著他回了辦公室,一股熟悉的咖啡味撲面而來,蔣耀一愣:「徐主任,你和唐主任是一起買的咖啡豆嗎?」
「鼻子很靈嘛,說起來,喝咖啡的習慣還是他傳染給我的,老唐上學那會兒就比較洋氣,誰叫他父母都是留過洋的心理學專家呢。」
相比唐鋒,徐長青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都更具親和力,而蔣耀作為自來熟自然也更沒了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