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話說出口之前,他莫名想起了那個為他割腕的女人。
他依舊不了解那個女人在想什麼,不過馬敬很肯定自己曾經是愛過那個女人的,他不明白那個女人最後是怎麼變得那麼瘋的。而不了解這一切的自己,是不是暫時沒有資格討論「戀愛」這個話題呢?
大概吧,也許他還會得到一個白眼。
還有仇冰河,他也確實喜歡過仇冰河,而且仇冰河救過他的命。他想報答仇冰河……
仇冰河好像不稀罕。
這一刻馬敬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愛對別人來說可能不算什麼好事。
又是轟的一聲。
馬敬抬手攻擊地藤,他可以死在爆炸中,但他不能死在地藤的手上。
他的身軀疲累得要命,他的精神強拖著自己沉重的軀殼,不斷地攻擊。
他又往那位女士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想說你實在不行還是想辦法跑吧,人總要逼自己一把的,說不定你在生死關頭腎上腺素飆升,你就跑出去了呢?
多簡單的事?只要邁開腿就行了。
可他看過去之後卻發現人家女孩已經自己調節好情緒了,做好慷慨赴死的準備了。
她沒打算掙扎。
「誒!」馬敬喊了一聲。
對方看向他。
馬敬其實還想損對方一頓,他實在太疼了,有些話實在說不出口。
他看著那女孩的臉被火光照亮,馬敬抬起手,他向對方敬了個相當標準的禮。
她知道她是跑不出去的,她也知道這是在送死,就和他一樣。
那位女士抬手回應。
爆炸蔓延了過來,一瞬間,火光席捲了二人的身軀,連帶著那棵傷痕累累的地藤一起。
他們這次任務應該完成得很漂亮。
……
「馬敬犧牲了。」郭天盟在收到消息之後第一時間通知了仇文和關敬英。
他們兩人的反應都不算大,仇文只是哦了一聲,而關敬英問了馬敬身後事該怎麼辦。
馬敬還有個他自己不怎麼喜歡的爸,他爸最近給他找了個後媽,他們又生了個小孩。關敬英想知道馬敬的撫恤金會不會落到他們手上。
「不會,馬敬立了遺囑,他的撫恤金全數捐獻給老年社群。」郭天盟認真道,「我會讓他的遺囑落實到位的。」
「嗯……麻煩你了。」關敬英緩緩點頭,他知道馬敬的父親會來鬧,到時候又是不小的麻煩。
關敬英轉身去找仇文,結果他發現仇文在自己練字的房間裡。
「仇先生?」關敬英輕聲喊著他的名字。
「我是來安慰你的。」仇文說。
他確實沒那麼在意馬敬,他只是擔心關敬英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