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滴落在許辭臉上的傷口上,刺骨的疼,剛才和許婧互毆的時候,許婧的長指甲劃破的。
朝閆幫她叫了車。
許辭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髮,模糊地看著朝閆,「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她這麼一鬧,算是把最後一層遮羞布也扯了下來,「我媽今天被許平遠打了,我過來,沒想到你家人也在。」
朝閆恨鐵不成鋼,「你自己都成這樣了,還有空關心我?你趕緊去醫院看看吧,別落下疤痕了,我一個男人這麼點的事情我自己解決,這個禍我能闖出來,就能止損。」
他雲淡風輕道。
許辭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愧疚。
但凡朝閆和他一樣,冷漠一點,絕情一點,也不會落得這樣的地步。
有那麼一瞬,她好像能理解傅雲深。
人的本性,終究是向私的。
但也只有這麼一瞬。
上了車,許辭累的靠在車上睡覺,快要睡著的時候,朝閆的消息發了過來。
生怕她身上錢不夠,給她轉了十萬當成宋齊雅的醫藥費。
許辭沒收。
朝閆也再沒發消息。
正準備繼續睡的時候,手機推送了一條消息。
是一句話,卻莫名地和她現在的心境吻合。
【務必請你,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千次萬次,毫不猶豫的,救自己於這世間水火】
……
晚上,傅雲深和蕪城幾個大家族的小輩組了局,年紀差不多,又都到了要繼承家業的年紀,話題多的數不清,從家裡的老頑固說到生意場上的老六,半輩子的髒話都在這一刻罵完了。
桌上的牌走完了兩圈,被傅雲深用一首王炸結束了整局。
另幾個人除了遺憾還是遺憾,「都說這人要是運氣好,打牌都能連抽到王炸,那走路上都是撿錢。」
結束牌局,四個人往外走,傅雲深的手機一直在閃爍,提示有信息進來,他沒看,扔進口袋,上了車。
往前面開了幾公里,看到一個人坐在路邊的石墩上,垂著頭,氣場陰翳。
穿著熟悉的小香風套裝。
車停在她旁邊,傅雲深鳴了下喇叭。
一聲刺響,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楚,石墩上的人明顯是被嚇到,驚愕地抬起頭,看清楚面前的人時,扯著嘴角笑了聲,沒動作。
傅雲深也不急,停在旁邊看著,車窗放下來一半,他籠著風,點燃煙,淡淡猩火在指間逐漸明晰,也不吸,看著煙在指間燃燒,青煙飄遠,縈繞住面前的女人。
過盛的煙霧繚繞住許辭的眼,她抬起眼,眼睛有點紅紅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熏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