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不接電話,小女朋友會生氣的。」她當著傅雲深的面,接通了那通電話,然後扔給傅雲深,下車。
下一刻,手腕被輕而易舉地捏住,一個用力,許辭又狠狠地跌回副駕駛上,一臉驚愕。
接通的手機上傳來了岑涔嬌滴滴的聲音,許辭還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麼,電話就被傅雲深掛斷了,扔到一邊。
許辭撞入傅雲深的瞳孔里,幽邃又迷離,讓她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但是很快,許辭就笑了,不動聲色地掙脫,「傅雲深,玩深情這個把戲,在我這裡不當真的,都是被毒打過的人,不會再相信那種一眼假的童話。」
男人的假意深情最要人命。
傅雲深沒有要鬆手的意思,目光迥然地凝著她,窗外淡淡的路燈漫射進來,落在許辭的臉上,印的她溫柔又倔強,傅雲深掰開她捏成拳的手,強硬地和她十指相扣,抵在她胸前,那灼灼目光,像是要要把她心底都看穿。
曖昧的氣息再度騰起,裹著不明朗的氛圍,灼熱又玄虛。
許辭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傅雲深,你給我鬆手。」
「許辭,你在不服氣。」
許辭沒說話,只是掙扎著要鬆手,但傅雲深力氣大,壓根不給她這個機會,她的手指逐漸發紅髮痛,疼地她快叫出來的時候,傅雲深才饜足地鬆開手。
他就喜歡看她紅著眼睛哭的樣子,不止是在車上。
許辭惱羞成怒,一個巴掌就要甩上去,傅雲深手一伸,先她一步,握緊了她的手腕。
他低頭看著手指上的紅痕,說,「許辭,你在委屈什麼,你在怪我把你當成刀去對付傅耀庭?許辭,你清醒一點,他傷害過你,你恨他,我這是在幫你,是我給你的刀,讓你有機會親手了結他,不然,以你的本事,被玩死了也沒反抗的能力,所以,許辭,你在不滿意什麼?」
「你放屁!」許辭沖他吼,「他應該接受法律的懲罰,他應該去坐牢,他應該一輩子都懺悔,只有法律才能裁量他的過錯!」
她要的是法律白紙黑字的罪責,而不是私加於他身上的痛苦,她要的是洗清自己身上的屈辱,而不是他的存活與否。
「法律的懲罰?」傅雲深輕蔑地笑出聲。
許辭知道自己和他沒什麼好聊的,掙脫開他的手,下車負氣往醫院裡面走。
傅雲深看著她倔強離開的背影,有些失笑。
「真是天真。」他說。
……
許辭到病房的時候,陳湘正從病房裡出來,看到她和她做了個「噓」的動作,「阿姨剛剛醒了,讓醫生來看過了,已經沒什麼事了,現在又睡了,」目光落在許辭的臉上,倒吸了一口冷氣,「你這臉上怎麼了?怎麼劃到了?你剛才去哪了?」
「沒事,就是剛才在路邊被樹枝劃到了,不是什麼大問題。」
許辭怕陳湘擔心,隨口胡謅道。
陳湘自然是不相信的,但是耐不住許辭讓她去休息,這邊她一個人就行了,再說了宋齊雅是她媽,讓陳湘在這邊陪著算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