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陳郁忽然出聲。
院長：「嗯？」
陳郁聲音沉悶，「您之前說的那個醫學試驗，我要報名。」
第177章 至高至潔
「你說什麼？」院長抬了抬眼鏡，眯著眼睛，他的眼睛本就不大，這會顯得更加凝重了。
陳郁重複一遍，「我要參加那個醫學試驗。」
「不行，我不同意。」
院長不去看他，低頭處理著他手上的傷口。
擦傷很嚴重，陳郁剛才包紮的時候手上沒有藥，只是簡單地消毒和包紮，院長拿了工具給他清創，邊清邊說，「那個太危險了，還是保守治療比較好，起碼還有幾年能活，能多撐一天就多一點希望，再說，陳郁，你是醫生，應該不用我來告訴你，那些醫學試驗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漸凍症也不是真的一點期望都沒有。」
陳郁抬頭，辦公室里明亮的大燈反射在陳郁的眼鏡上，看不清眼鏡背後的那雙眼。
陳郁反握住院長的手，「我知道，但是我不僅是陳郁，我是醫生，這項試驗沒有志願者，我就是最好的人選，這是身為一個醫生，為了病患的健康，義不容辭的選擇。」
「不止因為我一個人，更是為了千千萬萬和我一樣的人。」
陳郁聲音沒什麼起伏，卻格外堅定，聽得院長心裡說不出的憋脹。
陳郁，醫學天才，破格進的上京西院。
來醫院的第一天，院長就把他當成醫院的繼承人培養。
知道他得病是在一年前，陳郁能扛，愣是扛了幾年都沒人發現，還是當時不小心看到陳郁的檢查報告才逼問出來的。
但陳郁性子倔，院長就幫著瞞了下來。
後來決定培養顧斯南也是問過陳郁意見的，陳郁說顧斯南穩重，可以培養。
但不知道為什麼，風聲在醫院裡就變了樣，陳郁不想解釋，他也不想給陳郁找麻煩。
流言就這麼傳開了。
院長沒少幫他找辦法，國內外的大醫生都交流過，但醫學上對漸凍症的治療方針少之又少，三年內死亡率高達百分之四十，伴隨著不可逆轉的呼吸衰竭。
院長知道陳郁的性子，長嘆一口氣，「行。」
兩個人並肩從辦公室出來，院長包紮地很好看，套上風衣幾乎看不出手上的痕跡。
迎面走上來一個人。
院長和他打了個招呼。
顧斯南看了眼陳郁，打招呼，「陳醫生。」
陳郁沒說話，回敬一個點頭的姿勢。
算是打過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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