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辭心裡咯噔了一下,傅雲深冰冷的聲音鋪天蓋地地落下來,「你腦子裡只有陳郁?陳家的事情,你有什麼資格插手?你是他的誰?有什麼理由這樣為他跑前跑後。」
「只有陳郁來救你了是不是?我為了你扔下巴黎的會不開,我和柳九秋為你的事情跑前跑後,你消失了多久,我們就忙了多久,許辭,你是眼睛瞎,還是心瞎?」
「你現在這是什麼意思?你要為了一個已經死掉的人,堵上你的後半生是嗎?」
傅雲深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那麼大的脾氣,這個脾氣憋了有一段時間了,從她嘴裡離不開陳郁,從她口是心非說不關心陳郁,到現在,為了陳郁要來求他的地步。
他不關心公司,不關心巴黎的事情,跑回來,就是這樣的結果。
傅雲深眉頭皺地很深,讓許辭很不習慣,她不遲鈍,也不裝傻,知道傅雲深這個時候是生氣的,傅雲深這個人心思深,很少有這樣直白的情緒表露。
許辭忽然深吸一口氣,崩潰的情緒也在傅雲深略顯冰冷的語氣中平穩,「傅雲深,我知道了。」
傅雲深鬆開手,許辭收整了情緒,挑他喜歡的說,「我只是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公正可言的,林清鳶她差點殺了我,我也是受害人,我為我自己討一份權利可以嗎?」
她認真地看著傅雲深,眼神里滿是真誠。
傅雲深沒有那麼快回答她,許辭也不等著,起身往房間走,「我先睡了,陳家的事情我不管,但是我的委屈,我得自己討回來。」
「事情結束之後,我們回上京,你去哪裡我陪你去,不走。」
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她走了。
傅雲深看著她回了房間,關上房門,很快,傳來了關燈的聲音。
他在小廚房站了一會兒,眼底噙著陰翳,回到房間。
柳九秋戰戰兢兢地從電腦上移開臉,剛才許辭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他們就聽到了,原本只是她起床喝水,直到隔著門,聽到了刀的聲音。
他還記得剛才傅雲深出去的時候,臉色有多難看。
「她去睡了?」
剛才他們的對話,柳九秋多多少少地聽到了一些,轉頭看到傅雲深在找什麼東西。
下一秒,傅雲深從抽屜里翻出來一本證書,扔在桌上,然後坐在辦公桌上,打開電腦。
扔在桌上的是他的律師證。
柳九秋不由得緊張,作為荊恆釧活著的那十幾年,是傅雲深最深的秘密,也是他最不願意提起的過去。
就連柳九秋都很少提起這件事情。
傅耀庭年輕的時候,外面的花花草草不少,也就不免有遺落在外的種子,傅雲深就是其中一個,但傅耀庭這個人是個狠角色,秉持著不認不養的原則,傅雲深在成年前都和母親荊萍一道生活,隨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