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傅雲深,睚、眥、必、報。」
最後那四個字,他咬的極重,語落,嘴角溢出一抹蔑笑。
是對許辭徹徹底底的嘲諷。
他這算是承認了,朝閆就是對她的報復。
雪花打濕了她額前碎發,傅雲深駐立風雪中,連心都是冷的,鋒利如刀刃。
「我後悔了。」許辭忽然輕聲說。
傅雲深微怔,投眼望向她。
許辭一字一句咬牙說,「你這種人,當初我就該捅死你,免得為禍世間。」
傅雲深亮起三分的眼徹底暗了下去,最後化成一聲笑,垂眸掃著她,眼底藏著怒意。
將發未發之時,一輛計程車停在不遠處,車上人下車沖許辭喊了一聲。
許辭和傅雲深同時看過去。
「薄醫生?」許辭有些意外。
薄寒言和司機說了什麼,快步下車,手上提著一件女士呢子大衣,上面的標籤還沒拆,走到許辭面前,給許辭套上,「朝閆那邊朝家已經打過招呼了,他暫時不會在裡面受苦。」
他說完才看向傅雲深,然傅雲深只是淡淡睨了他一眼,轉身上車,對雷利說,「開車。」
雷利聽從命令,車子很快啟動,車尾氣的餘熱融化了許辭腳邊的積雪。
很快,開了出去。
「早知道說不通,你大可以早點回來,這邊天冷,你身體又不舒服,朝閆要是知道了,定會不舒服,本就和你沒多大關係,沒必要太費心神讓自己身體受損。」
許辭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薄寒言是局外人,不清楚他們之間的糾葛,許辭也不想把他扯進來。
高跟鞋硌地腳跟難受,她蹲下身,脫下鞋,光腳踩在地上,一手拎著鞋,一手拎著包,「走吧……」
薄寒言替她開車門,等她上了車之後才自己上了副駕駛。
街角處,白色布加迪停在轉彎口,傅雲深凝著車輛後視鏡里的人影,直到那抹紅色騙錢的身影消失在後視鏡中,眼底暗色明顯。
雷利:「傅總,時間有點來不及了,陳總他們已經快到了……」
傅雲深收回眼,吐出一個單字,「走。」
他們飯局的地點約在巴黎市中心一家高檔酒店,陳總也是為了傅雲深專程從國內趕過去的,但全程,傅雲深都有些不在窗台,對陳總的話愛搭不理的,這讓雷利有些頭疼。
這不符合傅雲深的一貫作風。
直到飯局散,傅雲深一個人先出來,雷利跟在陳總身後一個勁地道歉,「實在是不好意思,陳總,我們傅總這兩天實在是太忙了,精力有點跟不太上,希望您能理解,您看,下次有機會的話,我們再聚,合同的事情我們可以再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