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一商議,還是覺得滅口最為保險,范克墉本來還在猶豫,但是望風的兄弟說,蕭明允見了知府。
案子斷的那麼公正,他見知府幹什麼?范克墉不想再過回擔驚受怕的日子,不把他們滅口,他的頭上就永遠懸著一把刀。
有害怕的東西,在犯罪之前就會慎重的考慮,只要還沒有實施犯罪,就還有救。
但是有害怕的東西,也有可能會把人推向另一個極端,也有可能會加速犯罪。
范克墉計劃把知府也殺掉,天高海闊,哪兒不能活?大不了,就再找一個偏遠的小縣城。
五個人負責引開,並殺掉蕭明允和章飛炎,當然了,章飛炎總是慢一步。
范克墉負責殺掉謝澄安和吉祥,可是他看到了撤退的信號。
九江府,城外。
銀盤似的月亮,讓寬闊的河岸上發生過的一切,都無所遁形。
淬了毒的流星鏢泛著點點寒光,當真像是散落此間的星星,看樣子,這裡發生過一場精彩的打鬥。
星星的盡頭是什麼?是蕭明允居高臨下,捏著范克墉的喉嚨。
蕭明允:「第一,你不是我的對手。「
「第二,我們沒有打算說出去。」
「第三,我很樂意成全找死的人。」
頸子裡的皮肉和骨骼,緊緊地擠在了一起,就連最稀薄的空氣也休想穿過,大腦一片混沌,無法再思考任何事情。
像死去一般沉寂的身體裡,只有倔強又微弱的心跳告訴著范克墉,他還沒有死。
蕭明允的眼睛,是范克墉此生見過最冰冷的東西,比墓穴里的棺槨還要冰冷,卻最鋒利。
什麼都不怕的人有兩種,一種是什麼都不在乎,另一種是自己足夠強大。
盜墓賊從小接受的是怎麼樣的訓練?可能並不太適合與活人打鬥吧,在蕭明允看來,他們還不如賞金獵人。
最終的最終,范克墉並未做出傷害謝澄安性命的行為,要不要他的命,蕭明允猶豫了。
章飛炎一直跟在後面,要不,把他交給衙門?讓衙門替那些被盜了的墓,討回公道?
蕭明允只想了結自己的恩怨,范克墉會不會被知府追上,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空氣像開了閘的洪水,迅速地湧入了胸腔,心臟最先活躍了起來,大腦還得緩一緩。
連方向都顧不上分辨,范克墉幾乎是爬走的,可是他剛一起身,就被一隻同樣的流星鏢,射中了心臟。
安安穩穩的待在小縣城裡,不好嗎?為什麼非要大宅子,為什麼非要貪圖九江府的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