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
這句話說得又輕又急,沒什麼力道,像是要哭出來似的。
阿斯莫德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聲音是從自己嘴裡發出來的,更可惡的是,他都這樣了,諾亞還看!
「看你XX呢,給老子滾!操!」
諾亞還沒從眼前的衝擊中回過神,聞言放開他,臉色算不上自然。
掩飾性地咳了兩聲,視線飄忽:「那個……身體不錯。」
精神奕奕的,一看就沒什麼毛病。
如果眼神有實質,諾亞現在已經被切成了兩百多塊。
阿斯莫德從來沒有這麼唾棄過自己的身體,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就這麼輕易被諾亞碾成渣。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也許是剛才發生的事情過於羞恥,極大提高了他的承受力,以至於後來諾亞真正開始「懲罰」時,阿斯莫德都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發怒了。
細密的刺痛感在大腿後側輾轉蔓延,他半眯著眼,能感覺到一筆一划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逐漸成型。
諾亞動作生澀,不時會弄痛他,但這種疼痛在他眼裡根本不值一提。畢竟,這個懲罰要達到的目的就不是疼痛,而是羞辱。
肢體因為長時間的摺疊開始酸脹發麻,阿斯莫德轉動手腕,垂眸看著正全神貫注在自己身上刻字的雄蟲,神色桀驁。
「喂,你在我身上寫什麼?」
諾亞眼睛也不抬一下:「噓!」
不要打擾他工作。
阿斯莫德移開視線,表情陰鬱。
其實諾亞不說他也知道,無非就是那些貶低侮辱的詞彙,或者別的,更不堪入目的形容詞。
無所謂,他告訴自己,把那塊肉剜掉就是。
可心頭怒意翻湧,他沒來由覺得窩火,覺得失望。他想狠狠對面前的雄蟲啐上一口,再說一句:你也不過如此。
再不一樣,骨子裡還是帶著雄蟲的劣根,叫人厭惡。
認為他特別,數次忍不住對他產生渴望的自己,更是愚蠢至極!
他不再說話,陰惻惻盯著光線昏暗的牆壁,這個地下室困了他三天,他才剛出去沒多久,就又回到了這裡。
等他離開之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砸了這破地方,然後再把諾亞帶回去,將他對自己做過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慢慢清算。
諾亞並不知道自己在阿斯莫德心裡已經被翻來覆去搞了個五六七八遍,他看著剛完成的作品,心裡覺得很滿意。
墨黑色的字跡隨著時間推移緩慢褪色,最後只剩下一點淺灰的痕跡,邊緣的皮膚略微紅腫,像是某種殘留,在昏暗燈光下顯得曖昧又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