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慷慨解囊
「妖族的一個朋友,只是在鮫人一族處境越來越困難的時候幫襯過幾次,沒有很深的交情,你……們別誤會。」
不知道是不是沈篾的錯覺,紀景行在解釋這件事情的時候嘴角總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看上去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和之前在崆峒山分別時判若兩人。
沈篾也沒想到紀景行會頗有耐心地跟他解釋這件事情,最後那句僵硬的轉折牽強地將什麼都不知道的祁然一起捎上,但很明顯紀景行這句話是想跟沈篾解釋的。
沈篾想了想,自己上輩子和紀景行那些過往最多算是露水情緣,當時兩個人都是失控的狀態,他也明確告訴過紀景行這些事他大可轉頭就忘,誰也不用對誰負責,後來就算是他也全然將這些拋諸腦後,死了十多載再回來,更是全然沒想起這件事情。
直到剛剛自己那怨婦模樣才將這段塵封已久的過往重新將不知道藏到哪個犄角旮旯的記憶重新牽扯出來,他才想起來兩人之間還有這麼一碼事。
之前那幾個瘋狂的夜晚,耳鬢廝磨間他都不知道對著紀景行那張泛紅的臉說出了多少混帳話,但不論如何,這些事情都該隨著他的死而消散了,他也不覺得紀景行會對他這麼一個死了十多年的人牽腸掛肚。
他有些不自在地應了一聲,習慣性抬手想撓一撓自己的頭頂,卻忘了自己現在的狀態,猝不及防摸到一隻軟乎乎的耳朵,還愣了一下,又帶著幾分兵荒馬亂地開口將話題扯開。
「那個……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
紀景行道:「上次分開之後,那位密詔讓我去查京城中數位大官無故暴斃的緣由,吾、我也是找到了一些線索,一路查到這裡。」
沈篾全然沒注意到紀景行稱謂之間的變化,也完全沒意識到從兩人在沈家重逢至今,他更是從未在和他交談時自稱自己吾過。
他自是自顧自地點了點頭,又突然反應過來,問道:「你調查的那些暴斃的官員中是不是有一個姓蘇的,膝下只有一兒一女,兒子還戰死沙場了?」
紀景行:「你說的應該是蘇晟。」
沈篾三兩下撕掉了身上縮小身量的符紙,又變回了往日的大小,旁邊的祁然依葫蘆畫瓢也跟著撕下了身上的符紙,只是他手腳比較笨,撕了好幾下才將貼在身上的符紙撕下來。
沈篾掏出之前一直藏在袖口的蝴蝶,向著那隻蝴蝶吹了吹氣,蝴蝶上面附著的火焰就全熄滅了,原本還在揮舞的翅膀瞬間停下來,無力地垂在他手上,眨眼的功夫就又變回了那張沾著燭油的符紙。
他無意識地抖了抖耳朵,將那張符紙送到紀景行面前:「這是蘇家人用來做長生燭的燭油,這東西味道很奇怪,但也聞不出來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