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訊是剛發來的, 她點開。
鄒凱:接電話,我打的。
秦若初抬頭看了下李嘉, 起身下車走到一片灌木叢前。
「你們到底怎麼回事?」鄒凱有些氣急,聲音不免重了些。
秦若初抿著嘴, 低聲詢問:「她還好嗎?」
對面嘆了口氣:「不怎麼好。昨天摔下床吵著鬧著要去找你, 後來傷口流血疼暈過去了。一直到現在還沒醒。」
秦若初眼前迅速蒙了層薄霧:「凱叔, 對不起。以後請你幫我好好照顧她,她真的很好、很優秀,是我配不上。」
「什麼意思?」鄒凱將菸頭碾碎在走廊的窗沿上。
「我們分手了。」每重複一遍都等同把昨晚血淋淋的刀口再撕扯開一次,秦若初心痛如刀絞,才流乾的眼淚又捲土重來將她拉進沉痛的深海。
「為什麼?」鄒凱回頭透過玻璃看了眼規規矩矩躺在病床上輸液的楚忻言,她滿臉蒼白,沉沉入睡沒有絲毫要醒來的徵兆——如果病人本身的潛意識裡就想逃避現實、不願清醒的話, 她會睡的更久。
「別問了凱叔。」秦若初強壓下抽泣聲,只聽對面低沉的聲線傳來:「你確實對不起她。」
「你知道晶核嗎?那是非人族的每一個——」
「我知道。」秦若初打斷了鄒凱,「就是因為沒了晶核楚忻言這次才會傷得這麼重。」
「那她的晶核去哪了你知道嗎?」
秦若初握住手機的指尖一頓,「去……哪兒了。」
鄒凱沉默了幾秒,思想鬥爭過後還是說出真相:「你母親的沉疴痼疾原本危及性命,怎麼可能因為一場手術就莫名治癒。這些你就沒有懷疑過嗎?」
「可年院長——」
「就算年紹本事再大也做不到去鬼門關和鬼差搶人。楚忻言的晶核已經跟你的母親融為一體了,貓族的晶核能量巨大,強大的自愈功能夠人類用幾輩子了。」
秦若初的表情一片空白,她甚至忘了自己該哭還是該笑,耳畔的風聽不見了,落在背後的烈陽也消失了,她也好像不存在這個世界上,浸入了無盡的深淵,像只死透了的鬼魂在忘川河裡泅游。
「她傾盡全力去愛你。」
你卻傾盡全力葬送了這段感情。
秦若初下意識在腦海里拼湊上這句話。
「算了,好聚好散吧。」鄒凱對她們的事情也無能為力,正準備掐斷電話,只聽秦若初說:「凱叔,你還知不知道MAICU的事情到底背後是誰在搞鬼?」
「除了白亦舒,除了馬琳、郝永春他們,背後還有別人嗎?求求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