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是姚文家的兒子,那有件事就可以解釋通了。」
「什麼事?」
程之逸剛想開口,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了。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望向門口,徑直站起身來。
秦詩楓震驚地喊道:「蘇教授!」
程之逸一言不發,似乎也沒有多少驚訝,只是帶著禮貌地微笑看著蘇建盛。這個笑讓對方嚴肅的面容上多了些溫和。
秦詩楓上前把蘇建盛手裡的水果和花籃接過,招呼著人進來:「您快坐!」
蘇建盛抬起手示意她不用忙活,隨後站在了時鳴的床邊,和這個闊別六年的得意門生以這樣的方式重逢。
病房內的氣壓仿佛回到了當時的課堂。蘇建盛只是一直望著時鳴,過了良久才問道:「哪裡中的槍?」
程之逸回答:「後腰。」
隨後一個抬眼,看到了茶几上擺放著的兩個物證袋。秦詩楓見狀,連忙過去拿起放回兜里,有種被老師抓包的感覺,這還是她偷偷帶出來的。
「現在什麼情況?傷到要害了嗎?」蘇建盛收回眼神望向程之逸。
「沒有,過些時日就會醒。」蘇建盛是他政法大學研究生的導師的摯友,程之逸的家世背景,蘇建盛都知道,以他的經驗很快就能猜得出程之逸的目的和計劃。在他面前,程之逸總覺得有種無處遁行的滋味。
「詩楓,我和你程老師有幾句話說。」
秦詩楓立刻會意:「行!蘇教授,那我先走了!您和程老師慢慢聊。」她此刻也的確不想待在這裡。
秦詩楓走後,兩個人直面彼此,程之逸笑了笑:「要怪我嗎?是我害您的愛徒躺在這裡。」
蘇建盛坐在了病床邊的椅子上,指了指程之逸身後的椅子:「坐!」
「何怪之有!只是這次冒這麼大的風險,我想知道你得到你預期的效果了嗎?」蘇建盛的語氣平緩,提問題還保持著上課的風格。
「沒有。」程之逸握了握時鳴的手,「如果不是他出現……」
「如果不是他出現,我今天出席的將是你的葬禮。」
程之逸聽出了對方的不滿,卻也只能搖頭:「那將如我所願。」
「程之逸!」蘇建盛聲音抬高,「嚴峰教出來的學生,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嗎?你捫心自問,你想死是想留時鳴繼續替你查找真相,還是只是為自己的解脫找一個合適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