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時鳴這句話的意思,這一整晚,程之逸不是不想睡,是因為時鳴今晚趕回來後的態度已經明確了。他故意睡著,是不想和程之逸有更多的親密。
如果程之逸錯過了最後的機會,他和時鳴之間,再也沒可能了。
唐燼看著時鳴離開,提著兩份早餐尷尬地進來。程之逸指了指茶几:「放下吧!」
唐燼放下後,還是沒忍住說:「時警官走得時候,臉色不太好。」
「嗯,是有點。」程之逸看著唐燼買得早餐,是他特意吩咐的牛肉羹,時鳴大學時每天晨跑完都會喝一碗牛肉羹。
程之逸自顧自地打開餐盒,一口口地喝起來,並不美味,和大學時時鳴早上帶自己喝過的那種味道千差萬別。他皺了皺眉頭,放下勺子了。
唐燼看到立刻轉身:「我再去給您買。」
「不用了。」程之逸抬眼問,「昨天讓你查的有眉目了嗎?」
「最近全國各地都有失蹤案,綁架案,沒有特別突出,短期內有關聯的更不好找了,需要一些時間。」
程之逸起身去衛生間洗手:「不用找了,這次的地點,大概又是天河。昨天邱明警方查到了陳啟的帳戶,近幾日分批匯入了不少錢,應該有動作,注意盯著點天河。」
「是。」
「秦欣這裡的任務完成之後,讓她還是回歐洲,那邊需要她,以防我們內部有了問題。」
提到秦欣,唐燼有些猶豫,短暫的幾秒鐘,程之逸還是察覺到了:「怎麼了?」
「秦欣昨天和我說,她想留在溫華。」
「理由。」
「她說這次研討會的名單,似乎有些東西可以查。」
程之逸立刻停下洗手的動作,抬頭看著鏡子裡的唐燼:「什麼東西?」
「霍昱不是受邀前來的人,他是被臨時換了的,當時邀請名單上,邱明市警方派出的參會的是另一個人,直到開幕當天簽到的時候,才知道是霍昱。他說對方臨時有事,被換掉了。」
程之逸濕著手撐在池壁,擰了擰眉心,他昨晚沒睡好,現在整個人其實有些昏沉,思緒沒有那麼快理清。過了一會兒,他才問:「所以,霍昱很可能是被臨時拉入伙的,而不是一開始就是他們的人。」
唐燼忽然跟了一句:「您沒發現嗎?這個組織很多時候,都是臨時成伙的嗎?」
程之逸回想起他那天狙擊的位置,是時鳴的側腰,只要再偏離一兩寸,子彈都打不到時鳴身上。如果對方真想要人命的話,一個狙擊手這種失誤的概率幾乎為零。擊穿心臟,爆頭,哪一種都不會是打在側腰。
秦欣和程之逸一樣,她回想那天在地鐵站里的情形,對方其實是有多次開槍的機會,卻偏偏選擇了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