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復完,時鳴已經睡著了。程之逸小心翼翼地上了床,蓋好被子往時鳴懷裡靠了靠也睡了。
倆人本來今晚都說好了要做,可時鳴想起來明天的比賽,心底窩著火,也沒了興致。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時鳴留下便簽:「去市局開會一天,不想看他小人得志的嘴臉。程老師,今晚洗好等我。」落款,一個飄逸的「Ming」,模仿地就是程之逸胸前的刺青,旁邊還畫了一個「豬頭」。
程之逸淡淡地笑了笑,把便簽重新貼了回去。他特地從衣櫃裡挑了一身時鳴稍緊身的作訓服,穿上了中高筒皮靴。換裝完成後,他打給了邢匯深——
比賽就在市局的射擊館,程之逸到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比賽進行了一半。王城安是牽頭的領導,看到門口的人有些驚訝。他算是闊別多年又一次見程之逸,和記憶里同學口中那個清冷孤傲,獨來獨往的描述沒有什麼區別。
邢匯深和自己說程之逸會來的時候,他還愣了愣,沒想到對方居然真的會替時鳴來。不只他有些驚訝,坐在看台上的嚴宋他們看到程之逸立刻打給了時鳴:「頭兒,什麼情況?今天程專家替你來的?」
時鳴其實正坐在市局某一間辦公室喝茶,他有些詫異:「什麼意思?」
「程專家沒告你嗎?他穿著作訓服欸!」嚴宋實時匯報,「王城安迎上去了,誒誒誒,靠太近了,幹啥呢!」
此時站在門口的兩個人交談著,王城安走過去,熱情地打招呼:「程老師,邢局已經和我說了,我和市局領導申請了一下,反正如果今天入圍了,以時鳴的槍法也沒什麼可挑的,不入圍就當給你練練槍。」
程之逸垂著的手始終沒回握,他直截了當地說:「謝謝安排,只是我不怎麼和人接觸,你別見怪。」
王城安尷尬地收回手:「不會!知道程老師的一些習慣。」他領著人去驗槍室,「這邊請。」
射擊館是室內靶場,並不算大,射擊室和候場區中間隔著厚厚地防彈玻璃。一進門右手就是「槍庫」,平時武警訓練自然會有其他型號的槍枝,可今天由於要比賽,桌台上只有考核的九二式手丨槍。
王城安跟在程之逸身後,把兩盒子彈放在一邊,有些好奇地問:「之前雖然都在警校,但實在不知道程老師還會用槍。」
程之逸低頭隨便拿了一把,開始卸下彈夾裝子彈:「槍誰都會開,準不準另當別論了。到時候,別丟天河分局的人就行。」
王城安立刻跟了句:「不會。」
「今天的結果好與不好都算時鳴的。」程之逸的手指雖然纖細,可王城安能看出他手裡有勁兒,從裝子彈就能顯露出來,像他們經常射擊的人越到後面的子彈都需要用力推,可程之逸似乎很是輕鬆。
等工序都走完,程之逸走出槍庫,一眼就看到今天穿著白色衛衣的時鳴,在黑壓壓一片裡格外惹眼。嚴宋一句「激將」對話,比什麼都管用。程之逸沒怎麼看他,跟著王城安朝射擊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