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來試探我,到底是不是失憶?」
「嗯。」
「胡鬧!人出事了怎麼辦?過敏能死人的,你不清楚嗎?」程之逸的聲音有些激動,說完才意識到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他緩了緩還是說,「這麼聽他話,明天起跟著時警官吧!」
「少……」
「你知道我從來不改主意,多餘的話少說,我不想聽。」程之逸扭頭看向窗外,終止了這場對話。
時鳴這才明白唐燼的失落從何而來,他也不敢再笑,只好安慰著:「阿逸需要你,你跟我做什麼?明天回去道個歉,他心軟。」
「心軟?」唐燼無奈地搖頭,「那是對你,對別人,他從來沒有心軟過,包括我。我是真回不去了,但也不敢離他太遠,總之以後,有什麼你們警方不方便查的,也可以交給我。」
時鳴現在心裡有些竊喜,這頓飯並不白吃,試探清楚了程之逸是心思,順便還撿了個得力助手:「行,我知道了。有時候,我忙的時候,你可以幫忙接一下時晨。以前這都是阿逸的活兒。」
「……」唐燼一臉茫然地看著時鳴。
程之逸此刻已經搬進了省警校旁邊的公寓,儘管學校給他安排了宿舍,他還是租了附近的房子。
唐燼已經把這裡全都打掃乾淨,除了牆壁和一些硬體設施沒法翻新,一切都是全新的配置,他一入住,簡單地看了看,就準備出衣物,習慣性要洗個熱水澡。
他剛進洗手間,從鏡子前一閃而過時,看到了自己胸膛上的刺青,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顯眼的「Ming」。程之逸皺了皺眉頭,抬手輕觸。腦海里又浮現了那個人的身影和聲音。
他第一眼見時鳴,的確沒有那種陌生感,是一種難以言說的熟悉。可他就是想不起來,他也知道曾經兩個人一定很相愛,可現在的確沒有那種情感。
愛又怎麼能勉強呢?
更何況,他回國也不是為了談戀愛,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洗完澡他打給了唐燼,正在醫院盯著輸液器發呆的人收到這個電話,激動地差點跳起來。
時鳴已經睡著了,唐燼走出病房接這個電話。
程之逸的語氣恢復了溫和:「他呢?」
「正在輸液,人睡著了。」
「檢查結果。」
「是,是海鮮過敏,引起的一系列病症。現在除了身上還紅腫著,已經沒什麼事了,您別擔心。」唐燼也在適應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從前倆人的感情也好,矛盾也好,都是直接溝通,現在卻多了個傳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