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吧?」
女孩不情不願將手機還給我,這才過到下一個人。
韓曉昀低聲罵我:「叫你上班分心,報應來了吧?喝這麼多下去,能行?」
我搖頭說沒事,我來之前也填飽了肚子。
韓曉昀給金主們陪笑、鼓掌,過了一會兒湊過來問我「暴走大鵝」到底是誰。
「還能是誰。」我打了個酒嗝。
「哦。」他似乎想明白了,又問我,「你的工作找得怎麼樣了?」
「之前不是告訴你沒了嗎?」
「不是,」韓曉昀沖我擠眉弄眼,「我是問上次給你遞名片的那個?」
池易暄公司里的大佬讓我去面試中台這件事,除了韓曉昀我誰都沒告訴。
「沒去面。」
「怎麼沒去?」
我嗤笑一聲,「人家那天明顯是喝大了,哪裡記得我?」
「怎麼會不記得?他們不是還誇你舞王麼?」
「去了不也是當分母。」
「什麼意思?」
我給他解釋:「就是沒機會的意思。」
「你怎麼知道沒機會?」
「不想去。」我不想聊了,拿起酒杯去和女孩們划拳。
還有三分鐘就要到零點,舞台中央的電子屏幕變成了倒計時。大家一齊湧進人頭攢動的舞池大廳,與朋友、戀人緊緊相依,像一群取暖的深海游魚,在由手機照明燈組成的燈海中迎接新一年的到來。
我坐在廁所隔間裡,給我哥發了一條:
新年快樂。
年年如此,這是我的習慣。
等了一會兒,等到衛生間外傳來巨大的歡呼與尖叫,我想像著熱情擁吻的人們,想像著酒杯相碰時合奏出的美妙交響,只有我這裡是一片寂靜的森林。
第35章
這一晚直接喝到了早上六點半,我終於能從CICI離開。臨走前黃渝塞給我一把現金,說其中有五百是客人留給我的,我將紅色鈔票對摺後塞進口袋,踉蹌著走出了CICI。
冬日暖陽略顯刺眼,我坐在花壇邊緩神,等到脹痛的腦袋稍有緩解,才朝家的方向走去。
跌跌撞撞回到公寓,我躺倒在沙發上,將自己蜷成一隻蝦。半夢半醒之間,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緊接著便是我最熟悉的暴躁語調。
「說過多少次了,洗完澡再躺我的沙發!」
我撐開眼皮,池易暄的五官在視線中放大,兩根柳葉眉向上挑去,眉心卷出小小的漩渦。
他左手扯起我的領口,就要把我拽進衛生間,我忍不住捂著肚子,哎喲喂地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