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一頓,回過身,鬆開拽著我的手,表情古怪地將我打量,好像在猜測我又在玩什麼陰謀詭計。
「哥……」我虛虛地叫他,「……我是不是要死了!」
「喝了多少?」他睥睨著看我,手在我額頭上摸了一把,又抽過紙巾擦淨,「怎麼出這麼多汗?」
「嗯……」我閉上眼,將自己蜷成一團,「肚子疼。」
「吃壞了?」
「不知道。」
「肚子疼就去廁所。」
「去過了,拉不出來。」我閉著眼哼哼唧唧,「我不想死,哥。」
池易暄在沙發前蹲下身,這個高度與我視線齊平,他將手放在我的胸口,強忍著不耐煩,「哪兒疼?這裡?」
我睜開眼,瞥見他修長的手指,指腹隔著衣服輕輕點在我胸口,骨節里透著粉。
我搖頭,「下面。」
「這兒?」
「還往下。」
「這兒?」
他的指尖像在畫畫,從我的胸口滑到小腹,再到肚臍。
我猛咽口水,恬不知恥地答:「對,再下一點……」
他挑起眼看我,盯著我看了片刻,忽然笑了起來,一下就晃了我的神。我想我真是喝大了,還沒睡就開始做夢,居然看見我哥朝我這樣調皮地笑,牙齒露出幾顆,狹長的眼角稍稍眯起,調皮又可愛。
我也跟著嘿嘿笑起來。
池易暄用那雙上挑的眼角勾著我的神,「我幫你?」
電光石火間,他舉起右手,對著我的雞兒來了一拳。
「操——」
這招斷子絕孫拳揍得我大叫一聲,捂著鳥從沙發骨碌碌滾到了地毯上,酒都醒了大半,「你有病啊……我操……」
「做下功能鍛鍊,看看手好了沒。」他揉著手腕,慢條斯理地站起身。
疼痛轉移,後勁可足。我躺在地毯上半天爬不起來,蟲子一樣抽抽,公牛一樣喘氣,牙齒咬得咯吱響。右手這麼有勁,還做你媽的功能鍛鍊。
他垂著眼皮,眼神冷淡,抬腳踩在我肩膀上,像扒拉一片泥地里的爛葉片一樣用腳扒拉我。我順著他踢我的方向翻過去,臉朝上平躺在地毯上,支棱起腦袋,看見他穿著白襪的腳趾往我胸口輕輕踢了一下。
「再問你一次,哪裡疼?」
寬鬆的睡褲掀起後露出一角,剛好露出腳踝上圓潤的骨節。白色船襪只包裹到腳後跟,緊貼著皮膚,能看到五根趾尖的輪廓。
揍人也這麼色情。他媽的。
意淫歸意淫,我不敢再造次,說:「大概是這個位置。」
他兩隻手插口袋,居高臨下地望著我,好像我是一隻無名的螞蟻,而後用腳趾朝我胸口下方的位置蜻蜓點水般碰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