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妃掩去眼底的驚訝,「七弟客氣了,山林野趣,非我獨有,人皆可至,並無叨擾之說。」
「四嫂大度。」
恪王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分散在各處的男男女女們都上前見禮,他的視線在人群中掃了一圈,最後落在崔維楨身上,「原來崔翰林也在。最近崔翰林和四哥焦孟不離,這會兒怎麼不見四哥」
「七弟何事找我」
一道清朗的男聲從背後響起,緊接著,魏王龍行虎步地走了過來,目光落在恪王身上,意味深長:「七弟難不成是吃醋了若是想與本王一敘兄弟情,儘管來魏王府,本王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兄弟情
他們有這種東西嗎
恪王被噁心得不輕,黑眸中有寒芒閃現,不軟不硬地說道:「本王原以為四個是個大忙人,沒想到居然有空來此踏青。」
魏王微微一笑,「你四嫂出來踏青,本王在府內無事,順便出來接她回府。本王不過是閒人一個,哪裡比得上七弟你勞碌。」
清閒和勞碌,也是衡量是否受器重的標尺之一,恪王作為皇帝受寵的兒子,身上的差事一點兒也不少。
恪王唇角微挑,「不過是瞎忙活罷了,恰逢春光大好,正該出來走動走動,松一松筋骨。四哥,咱們許久沒一起打馬球了,來一場如何」
魏王掃了他一眼,狹長的鳳眼微微一眯,「七弟有此興致,本王樂於奉陪。」
「好,四哥一如既往地爽快。」
恪王帶來的人都是年輕力壯的公子哥兒,足夠湊成一隊。魏王也開始點人,崔維楨和周訓庭毫無意外地被選上了。
葉蓁蓁也沒心思玩樂了,快步走到崔維楨身旁,憂心忡忡地說道:「維楨,恪王來者不善,你要注意安全。」
往年來因為打馬球而意外受傷的世家公子不在少數,恪王居心不良,就擔心他在暗中動手腳。
崔維楨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後背,「放心吧,恪王水平如何,我心中有數。以前也曾與他打過馬球的,你無需擔心。」
葉蓁蓁稍稍放下心來,替他束好過於寬大的衣裳,雖然顯得不倫不類,但其他沒有穿騎裝的公子哥兒們也是如此,倒也不突兀了。
眾人準備完畢,魏王妃特地備下的馬匹也被帶了上來,各個膘肥體壯,高大威猛,一看就知道是好馬。
魏王頗為自得,炫耀道,「這些都是本王辛苦收集的良駒,七弟,你以為如何」
馬確實是好馬,即便恪王和魏王不和,也免不了贊了幾句,開始下場挑馬。
崔維楨對紅色、情有獨鍾,選了一匹和紅雲類似的寶馬,乾淨利落地縱身一躍,便穩穩噹噹地坐在馬背上。
他一襲青衫,腳蹬皮靴,腰際白玉帶,雖然沒有穿著鎧甲,卻給人一種征戰殺伐的鐵血之氣,更顯得氣沖霄漢,器宇軒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