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之前找了許久都沒找到合適的,這幾日就有了青年才俊在她面前露了臉,她覺得對方非常適合自家女兒,原本想要找媒婆相看的,好在知遠多留了個心眼,找人去查看那秀才的底細,才知道對方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玩意兒。
那人在桂蘭嬸跟前露臉也是故意的,他賭博吃花酒,花光了銀子,想要找一個有錢有勢的妻子做靠山,最好能夠供著他繼續逍遙,玉秀作為寧國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就這麼被盯上了。
桂蘭嬸得知後,立馬驚出了一身冷汗,她心高氣傲是不假,但也不期望女兒所託非人,再加上最近「野雲鶴」事件牽扯到不少秀才,讓她意識到秀才公只是表面風光,若是沒有能力,日後怕是要拖累妻兒一輩子。
但是若有能力的秀才公,又怎麼會看得上她的女兒呢與其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還不如就選了張三,好歹是知根知底、年輕有為呢。
就這樣,桂蘭嬸轉變了想法,玉秀和張三那對小年輕才終得眷屬。
桂蘭嬸不好意思詳談,葉蓁蓁也無從知曉,驚訝過後,由衷地替玉秀和張三高興,他們的婚事雖然過程曲折,但好歹能夠圓滿了。
她立馬笑道:「這有何難玉秀和張三都是我身邊的老人了,說是我的左膀右臂也不為過,如今他們要成親,那是天大的喜事啊。你別說求到我跟前了,就是去求老夫人,她也願意給他們保媒。」
桂蘭嬸一時受寵若驚,心中的那點兒不如意稍稍散去,她歡喜地說道:「多謝夫人,有您的關愛與體恤,是他們兩人的福分。」
葉蓁蓁笑道:「可曾定了嫁娶的日子」
「就在正月初三。」
平頭老百姓並沒有大戶人家那麼多的規矩,親事嫁娶並不會耽擱上很長的時間,另外,之所以會這麼趕,是因為另有要事。
想到這裡,桂蘭嬸一時有些開不了口。
葉蓁蓁知道她要說什麼,主動開口:「明年是大比之年,知遠已經學有所成,也該下場考一考功名了。他畢竟還沒成親,獨自一人回去臨西縣考試也不妥當,雖然有我三叔照看,但終究不如你這個親娘妥帖,明年開年,桂蘭嬸你就與知遠一塊兒回去吧。」
桂蘭嬸一時間有些無措,雖然這本是她所求,但經夫人說出來,她就有些惶恐不安了:「早年多虧夫人您相救,我們一家三口才得以活命,我們本該在您身邊伺候一輩子以報恩德,現在卻……」
「桂蘭嬸不必愧疚,知遠從景寧伯府出去,若能掙的一星半點兒的功名,也是我們伯府的光彩。」
葉蓁蓁笑道:「我身邊並不缺下人伺候,廚房那邊也有吳婆子主持大局,你就放心吧,安安心心地與知遠回去,等到知遠考取功名,你就可以享福了。」
桂蘭嬸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影兒:「多虧郎君的器重和教誨,沒有夫人和郎君,就沒有知遠的今天,我們洪家世世代代都銘記伯府的恩情。」
可不是麼,洪知遠這些年跟在崔維楨的旁邊,長的見識可不是尋常讀書人能夠企及的,但從眼界這一點,就勝過無數的讀書人了。
葉蓁蓁道:「那也是知遠上進,郎君的性子你也有所了解,一般人他也不樂意指導。趁著最近郎君有空,讓知遠多去向郎君請教,來年要返回祖籍考試,他想要請教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