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她十五歲到十八歲的年紀便在國外學習心理學。
別說是這個村,哪怕是這個鎮,這個城,也沒人比她更明白如何讀懂人心。
段丁蘭的臉色一下子就蒼白了起來。
她喃喃地說道:「治,得治啊,不管花多少錢,我都得讓她好起來才行啊。」
說著話,段丁蘭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我可憐的綰綰,看的是我們對不起她啊。」
盯著段丁蘭看了一會兒,林冰突然開口說道:
「段姐姐,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嗯?沒事的,小林妹妹你只管說。」
她看得出來,林冰是專業的。
「像是這樣的心理疾病,大部分是因為生孩子和心情不暢所導致的,所以,孩子的父親呢?」
想要治療心理問題,身邊必須有最親密的人陪伴。
周清綰的孩子還是太小了,顯然不能幫助她好轉。
而她的娘家人……
所以說,唯一能依靠的人,大概只有她的丈夫了。
段丁蘭面露痛色,沉吟片刻之後,緩緩說道:
「她的丈夫,失蹤了。」
林冰大感意外。
她想過很多種可能。
或是關係不好或是包辦婚姻,沒有感情什麼的,都想到了。
然而現實卻比想像還要更加魔幻。
「失蹤?」
林冰連忙詢問道:「就沒有報警麼?」
「人丟了,自然是要找的,奈何他所在的部隊給不出一個說法,所以到現在,是生是死,我們竟然是一點都不知情的。」
說起部隊,林冰倒是並不陌生。
人丟了,這對他們這些家人的打擊是不可言語的。
所以說,當務之急,是先把人給找出來。
「段姐姐,你知道自己的弟弟在哪個部隊麼?」
她低著頭想了想,然後輕聲說道:
「我在那裡倒是有些門路,說不定能幫你查一查。」
段丁蘭猛然抬頭,竟頭一次對此事有了新的希望。
可轉念一想,她知道的信息也不多。
如今弟弟供職於什麼軍隊,什麼部門,她真是一點也不清楚。
「真要說起來,我可能還真是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弟弟當兵時,是華夏65軍團的新兵。」
「那你們應該去過軍隊上,那邊又是怎麼回復的呢?」
段丁蘭緩緩說道:
「軍隊裡的那些人只是說,65團的新兵里沒有他,後來又去了一次,說的是可能被調走了,又或是殉國了……」
光是想一想當時的絕望,現在的段丁蘭依舊覺得難以呼吸。
段丁蘭不疑有他,可林冰卻從這樣的交代之中嗅到了一點不一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