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涼匆匆離去,宋輕輕想追上他,卻是再次摔在雪裡,衣衫浸滿冬水的刺骨寒冷。
他看不到,但聽見了,卻只當什麼也聽不見。
林玄榆在車上等待的時間不長,十分鐘的樣子。
他看到宋輕輕摔進雪裡,著急地按了按車門,車門卻被鎖上了。他鬱悶地捶了幾下車門,捂著發疼的手,他自我安慰地想:也好。表哥對她冷漠,自己便趁虛而入。
見林涼坐回駕駛位一句都不說話,直接啟動車便走,連一個安慰的機會都不給他,惱得林玄榆咬著牙,平緩了好一陣才鼓足了氣問:
「表哥,你跟她……說什麼了?」
「說什麼?」林涼看了他一眼,「說我還愛她?」
「表哥!」林玄榆不滿。
林涼笑了笑,溫若君子的笑毫無瑕疵。他把著方向盤,緩聲說道:「抱歉,頭還疼嗎?剛剛是我情緒激動了,畢竟老朋友做了這種工作……但已經過了八年了,所以沒說什麼,我就去打了個招呼。」
林玄榆停頓幾秒,瞅著他:「表哥,你知道,她做貓兒了?」
「嗯。」
林玄榆咧開嘴角:「那……」
「林玄榆。」林涼打斷他,「我之前的話你還是聽一聽。她做貓兒也好,是傻子也好,你們倆背景不同,對情感的理解不同。你養不熟她,也不可能讓一個傻子去愛你,懂嗎?」
「年輕好。有愚公移山的精神,覺得所有問題都能解決。等你到我這年紀,你就知道那是一條死路。」
林玄榆:「那你當時……」
「所以過來人現在不是在反省嗎?」他轉了個彎。
林玄榆的臉色暗下去:「反正你就是不同意我和她在一起?」
「不同意。」他搖搖頭,「三分鐘熱度。你本來性子就衝動。」
林玄榆雙手握得緊,嘴角扯出一個不明意味的嘲笑。
送回林玄榆,林涼停了車。回到屋子打開客廳的燈。
臨走前他打量林玄榆的神情,一時無奈地笑了。
看來,那些話林玄榆還是沒聽進去,甚至是怨恨他的阻止,好像他奪了他的甜食並告誡他會有蛀牙,他非不聽,還怨他,孩子般心裡怨:你不愛吃甜食就禁止我吃,強制壓在我身上,真讓人不舒服。
由他去吧,他參與什麼。他有自己的生活。
沒有胃口,他坐在沙發上摸了摸左手食指的銀白戒指。
——林涼,我們和好。
他緩緩地低下頭看著戒指。
是九年前買的?還是十年前?
他記憶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