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她面前,模樣狼狽, 還隔著一道寬寬的欄杆,中間的縫隙極為有限, 甚至不能讓他這樣的成年男子把自己的一隻手伸出去。
於是,他用右手五指的指尖,伸出狹窄的欄杆罅隙間,緊緊捏住她搭在欄杆上的那隻小手的手掌,用力得自己的手背都有絲泛白了。
他低聲又喚了她一遍:「……折梅。」
他並不感到自慚形穢,也並不感到心虛愧喪。他清白正直,並沒有做錯過任何事情。儘管他此刻的外表談不上好,他也深信她並不會因此而嫌棄他。
所以他所要做的,就是緊緊抓住她的手,以傳達那些他未曾說出口的、他說不出來的情緒。
可是他這種拙於語言,卻仿佛正好安慰到了她緊張的心情。他看到她垂下視線望著他們相握的手,微微一頓,輕聲笑了。
「弦哥,你很掛念我,是不是?」他聽見她低聲問道。
盛應弦:……!
誠然她說得沒錯,但是……誰會這麼明明白白地說出來啊!而且這裡還是刑部大牢!
聽了她的話,他第一個反應不是心頭激盪,而是立刻慌張地四下張望,這才發現剛剛帶她進來的那名獄卒,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很遠的地方去了,並且背朝著他們,好像一點兒也不怕她會挾帶什麼工具或兇器,助他越獄似的。
盛應弦:「……」
小折梅沿著他的視線方向看去,笑了一下,悄聲道:「看來剛剛那塊銀子給得太足了一些……」
盛應弦差一點兒要下意識地從狹窄的欄杆里強行伸出手去捂住她的嘴。
……怎麼能公然在刑部大牢里說自己剛才行賄了獄卒的事呢!
只可惜牢房的圍欄間隔太窄,他的大手無論如何是擠不出去的。
可是小折梅看透了他的想法,噗地一聲失笑,凝視著他,輕聲道:
「弦哥,你真可愛。」
盛應弦:……!!!
說……說什麼?!男人是應該用這種字眼來形容的嗎?!而且她把黑暗森嚴的堂堂刑部大牢當成什麼了!一下子說行賄獄卒,一下子又說他可愛……她眼裡還真的對這裡一點懼怕都沒有啊!
他又是慌張,又是無奈,還混合著一些忽然在此地再見到她的激動,種種情緒,到了最後,使得他只能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低聲道:「……折梅,你到底在說什麼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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