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盛侍郎也不會因為多這一句話而更快活些。張端平暗忖。
雖然平時盛侍郎就在處理公務時很有一些不苟言笑的嚴肅意味,但今天他的臉色實在是壞到了極處。真箇是讓張端平看了都不由自主地有些提心弔膽,不知道是哪個不怕死的惹到了這尊廟裡煞神。
相比之下,他倒是寧可去御前回話呢!
到了御前,他果然按照盛侍郎的吩咐,向皇帝回報說「經已查明,承王府侍妾有喜,此事屬實」。
皇帝如遭電殛,再三不信,甚至將那名去了承王府調查詢問一干人等的雲川衛女暗探倚鸞傳召入宮,當面將詢問的記錄和情形都原原本本詳細上奏了一遍。
倚鸞對答如流,並無破綻。
皇帝終於泄了氣,揮揮手讓他們都下去。
盛應弦走在一行人的最後面——也就是說,他是最後一個退出御書房的人。
他在將要跨出門檻前,借著這個機會,又不著痕跡地飛快側身抬眼,望了一眼坐於御案後的皇帝。
只見皇帝單手支頤,顯得極為疲憊且頹然似的,半闔雙目,似是在養神。
盛應弦的心頭首次浮現了一個對他來說已經算是十分大逆不道的想法:
……苦惱嗎?傷神嗎?冥思苦想也無法破局嗎?那就對了。
即使立刻殺了晏世子,將他的夫人充入教坊司或者流放,這皇位的後頭依然有人搶,多苦惱啊。
盛應弦收回目光,很快地邁出了御書房,去了刑部大獄。
他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晏世子與謝大小姐。
並非需要他們的感激,只是簡單地來通知一聲。
晏世子聽完,朝著他拱手一揖,道:「盛侍郎高義,晏某足感盛情,定銘記於心。」
盛應弦也並不想要他感激或者回報,於是便簡單地也拱手回了個禮,道:「不必。盛某隻是覺得,大虞此刻交在仁王手中,恐有大難。」
晏世子聞言一挑眉。
雖然盛應弦言外之意,似是在與他撇清關係,但他今日的心情,看起來卻好得有些過分。
他甚至笑了起來。他本就生得面若好女,此刻不帶一絲偽飾之意地笑出來,更是讓他顯得濯濯若春月柳,在這昏暗的牢獄裡竟似容顏生光。
「無妨。」他笑著說,「我會證明給盛侍郎看,誰才是那個適宜登上大位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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