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膽大包天,一襲夜行裝,再度從京城西門悄悄趁夜出城。
……甚至連隨從或護衛都沒有帶。
對於武功技能點滿的她而言,帶那些人,反而會拖慢她的腳步。萬一那些人被俘虜,或者其中有哪個聰明人看穿了她的技能逆天到不像是久居深宮的太后所能擁有的,這些也都是很讓她頭痛的問題。
還不如自己趁夜輕裝,干一票大的!
謝琇的輕功名為「登萍渡水」,本就是頂級輕功,又早就被她刷滿了練度;當她在距離朔方軍大營數里之外下了馬之後,運起「登萍渡水」,踏葉飛花,幾近悄然,只發出極其細微的簌簌聲,無論如何靜聽,都極像是夜間風吹過樹葉的聲音。
這一陣風,便悄無聲息地飄入了深夜的朔方軍大營,沒有驚動任何人。
所以,當主帥大帳外的兩名守衛,只不過是因為略有瞌睡而目光渙散了一瞬,便被人無聲無息放倒拖走。
來人動作迅捷,不多時便又回到了大帳前,一反手便將一張黃符貼在了大帳的帳簾內側——而即使此刻有人發覺此處有異,也不過是帳簾似乎被夜風吹動了一霎,厚厚的帘子掀起了一角、復又靜靜落下而已。
而就在那一瞬,謝琇已閃身進入大帳。
帳內沒有點燈,但謝琇上回扮作謝御史隨從的捧旨中使前來這裡的時候,已經大致看明白了帳內的布置。
這種軍帳的布置和結構實際上大同小異,而盛應弦這種行事十分有條理的人,是不會把自己的睡榻和議事之所混作一起的。
所以,上回她來的時候,已經注意到在盛節度使的座位後方,就擺著一架屏風;屏風後似乎還拉著一道帳幕,那帳幕後方,想必就是他睡覺、洗漱、更衣的地方。
此刻,那道帳幕無聲被掀開。下一瞬,前世謝玹曾經無數次重繪、欲要在下一次相逢時贈十二娘一場螢光滿天的「螢光符」,從進入那帳幕的不速之客手中揚起。
一瞬的螢光映亮帳幕後的情景——一座椸架上架著主帥的重甲,椸架旁擺著一隻半敞的藤編衣箱,窗下擺著的一張窄榻上,眉目英挺的男人正闔目熟睡。
雖然帳中忽然由暗轉明,只是數息之間的事,但男人已然十分警覺地蹙眉,繼而猛然睜開雙眼!
在他眼睛都還未完全睜開之際,身體已經做出了下意識的反應,翻身就要探手去拿放在枕邊的長劍。
但他註定做不完這個動作了。
因為——
一道窈窕又矯捷的身影驟然發難,從帳幕旁猛地向前縱身,躍向窄榻。
那一躍掠過數尺,轉瞬便弭平了帳幕到窄榻之間留出的一段緩衝距離。
來人身形如電,一躍上榻之後,分毫未歇,提腳便踢向榻上人的右肩。
榻上的盛節度使此刻正是向左側身、以右手去夠長劍的姿態,右肩吃這一踢,重心不穩,便向後倒回去。
來人絲毫不肯放鬆,就著盛節度使重新仰面朝天躺倒的姿態,緊跟著雙膝一屈,膝蓋就狠狠頂上了他的胸腹間橫膈處,直把他頂得呼吸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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