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齊了。
這差的一人來了。
太史箏喜出望外,她問:「金內人!是大姐讓您來的嗎?」
金典簿卻未曾作答。
彼時,院中人聽見對話,僅僅愣了三秒,就又叫嚷起來。他們似是未曾注意到來人是誰。金典簿便又揚聲言說:「淑儀娘子駕到——」
「淑儀?」
「娘子?」
「駕到!」
小廝止了步,易字詩鬆了手,齊佳覓回了頭。
而太史箏卻已是斂容立在一旁。
齊佳覓見狀站去箏的身邊,用手戳了戳她的腰身,嗔怪道:「壞箏,怎麼不提醒我。」
「我叫你,你也得理我啊。」
二人竊竊私語,小動作不停。像極了從前逃課被直講發現,罰站在那講堂後邊。說話間,金典簿領著人朝院中走來。待到來到眾人跟前,她才命人將立屏擱在地上。
只是,淑儀娘子在哪?
太史箏與齊佳覓環顧而望,也未見半分大姐的影子。
金典簿瞥見二人神情,隨即揮手示意內侍掀去立屏上蓋著的金布,奉命道::「淑儀有令,見繡屏如親見。娘子問諸位安——」
眾人無言將目光匯聚。
只見立屏中的司寇珏一如往昔。光影流轉,絲帛閃爍,好一朵傾國傾城的牡丹。
太史箏但望畫中人如痴如醉,眼中儘是止不住的想念。齊佳覓趕忙接話道:「安,安。除了老五,大家都安。麻煩金典簿替我們問大姐安。」
小廝撇了嘴,太史箏趕忙點頭附和。
金典簿瞧他們一個個那無所適從的模樣,想起淑儀的吩咐,笑著擺了擺手,「行了行了。淑儀娘子吩咐,諸位隨意行事,小娘子們不必拘著。不知我等可有來遲?箏小娘子的正事,說到哪了?」
說到哪了?
就從沒開始過!
箏砸咂嘴,想今日若大姐不叫金典簿來,這場面恐怕到太陽落山前也難控制得住。帶著幽怨的眼神掃視過眾人,太史箏開口應道:「事…還未開始說呢……」
「還未開始?」金典簿驚訝著坐去石凳,「那就快坐下說說,臣也好快些回宮給娘子復命。」
事情終於被拉回正軌,三人相視一眼老實圍坐而去。余剩下小廝代表夏不愚立在一旁。
「誰先來。」金典簿發了話,可這會兒他們倒沉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