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太史箏見事有緩和,緩緩鬆開了抱著腦袋的手。
待到思量半晌,她認真答曰:「這其一嘛,崔植筠長相可謂,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其二呢,他雖出身富貴仍能靜以修身,儉以養德。至於其三……」
「他們那麼一大家子都在一起生活,得多熱鬧啊。我都不敢想,每日一推門,轉頭不遠就有人跟我打招呼的日子得有多幸福。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每日我爹,我,園子三個人大眼瞪小眼。張嘴都知道對方要講的是哪年的黃曆。我聽都聽膩了。」
箏似乎十分滿意自己的答案,得意笑起。
齊佳覓卻似懂非懂撞了撞身邊的易字詩,低聲道:「她小嘴叭叭半天,到底在說些什麼?」
易字詩扶額回懟,「你真是,讓你多讀點書。箏的意思是,這崔二郎帥,人品好。還有……」
「還有什麼?」
易字詩話說一半,齊佳覓急切發問。
「箏腦子抽風,喜歡他家熱鬧。」易字詩說罷看了眼太史箏,齊佳覓不敢置信地啊了一句。
看慣是非的金典簿,卻在此時抿嘴一笑,起身為立屏重新蓋上金布淺言道:「箏小娘子是有自己想法的,二位就莫要多勸。她可一點不糊塗。既然此事即定,臣也要回宮給娘子交差了。諸位告辭,莫送。」
金典簿突然要走,太史箏抬起頭,恰與之四目相對。
二人至此相視一笑,諱莫如深了。
金典簿就這麼在眾人的目送中離去,齊佳覓還不明所以地問:「這事說定了嗎?她怎麼走了?」
易字詩卻好似察覺到什麼,轉頭看向太史箏,「心思定了?不改了?真就嫁了?」
太史箏再三點頭確認,易字詩也就不再為難。
箏最有眼色,趁勢來到她們身邊,左右挽起二人手臂親昵道:「今日多虧二位姐姐,箏知道你們都是全心全意顧著箏。箏自當萬分感謝。嘿嘿,只是到時候日子定了。還望二位姐姐再接再厲,多多予我些份子錢~」
「你啊你!」易字詩伸手一戳。
「你真是——」齊佳覓抬手一拍。
太史箏趕忙鬆開二人抱著腦袋落荒而逃。彼時,三人分立而望,笑作一團。
這事兒啊,算是定了。
易字詩頭一個止笑發問,她說:「既然如此。箏,你還不快些準備草帖與崔家的媒人婆交換了去?免得對方說咱們怠慢,不知禮數。」
「嗯,是要去的。只是…」
太史箏眼眸一轉,不知又想了些什麼鬼點子,「易姐姐,我記得賢太妃不是找了先生教你寫草書來著?」
-
前廳那邊,合眼坐了一個多時辰的錢氏,剛睜眼便瞧見張氏如上了熱鍋般走來走去,口中還時不時念叨著:「這人都去哪了?急死人了。同意或是不同意倒是給個准信…」
耐不住性子何故來做媒人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