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夫人, 走吧。」
「您千萬別擔心, 我幫您將東西帶回銀劍居去。」知主莫若仆, 浮元子似是一臉無所謂。
倉夷卻心有不安,如此……真的沒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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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箏那頭這次可不再迷糊, 她路上尋人問了位置, 一路順暢到了銀杏閣外。
彼時,銀杏閣的門敞開著, 門內只能窺見棵古老的銀杏樹已微微泛黃,再不見院中其他風物。
風吹葉落, 太史箏遙遙相望,卻見樹下正跪著位身穿琅玕紫錦衣的年輕女人, 她髻上的步搖正隨空中飛舞的銀杏葉一起,搖搖晃晃。
箏隱約記得,這便是植籌媳婦宋明月。
「好啊,原來你真在這兒——」
太史箏氣沖沖走來,「宋明月,小報上的內容,就是你胡亂編撰,引人耳目,最後卻叫我變成個壞人的?」
宋明月聞聲跪在樹下驚愕看去,慌忙地朝門外人擺手示意,眼神更是左右游離。
箏想此人怎如此卑鄙狡猾,敢做為何不敢當呢?真讓人生氣,「你這是何意?難不成你是想狡辯?那小報上可都寫著銀杏閣的字樣!你怎麼還不敢承認呢?」
太史箏怒氣填胸,邊說著邊向前走去。但見她靠銀杏居越近,宋明月的臉就越恐懼,手搖地便越厲害。
期間,宋明月幾次伸手示意噤聲,箏也沒讀明。
待到太史箏完完全全跨進門,宋明月也徹徹底底泄了氣,她整個人萬念俱灰地看著門外來客,就好似天地將要在此刻分崩離析。
太史箏站定院中,終於將銀杏閣的景色盡收眼底。
誰料,她才剛向右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宋明月百般阻攔,原不是在為自己辯白!而是真的有意提醒。可誰叫她那動作實在太過浮誇,任誰也不會往別處想去。
太史箏反應很快,轉頭裝傻就打算矇混過去,「哦,植籌媳婦院中有貴客?冒犯冒犯,我沒什麼,就不打擾先走了。」
可太史箏半步還未挪動。
只聽不遠處那靠著圈椅,在廊下飲茶的人,吹開層層茶霧厲聲道了句:「植筠媳婦,來都來了,還往哪去?」
太史箏聞聲暗道倒霉。
萬般無奈之下,她也只得僵著脖子回眸賠笑,捏著嗓子喚了聲:「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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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前,依舊是銀杏閣。
宋明月拿著厚厚一沓新出的小報,登上院中石桌。她就這麼站在那顯眼的高處揮舞手中小報,連連吆喝道:「伯府小報一文錢一張,內容精彩,價格公道,誰要就拿錢,拿錢——」
「我要,我要……」
很快,她這不大的小院,就被前來搶購的使人們堵的水泄不通,求購的聲音更是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