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道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宋明月將小報紛紛散去,聽著腳下擱的那張嘴的銅蟾,咚咚作響。她整個人是得意洋洋,不覺抱起雙臂,暗暗神氣道:「老爹啊,老爹。新來的媳婦實在有趣。以後的故事,定是層出不窮。咱們走著瞧,往後家中的產業,你不給我,還能給誰去——」
可宋明月剛剛嘚瑟了每兩秒鐘,就有人在人群外,高聲相問:「植籌媳婦,我給你十文,這小報能不能給我一份?」
「沒了沒了,給多少都沒了。」
宋明月仰著頭,想這人好大的口氣,全然沒去在意地說教起,「你懂不懂個先來後到?再說,我這裡童叟無欺,說一文就一文。以後想看啊——早點來,別光想著拿錢收買。時間,機遇,緣分可是你拿錢也買不來的東西。」
誰知那人聞言,竟開口怒斥了聲:「宋明月,你別在那給我蹬鼻子上臉。」
眾人循聲看去驟然一驚,「快跑,主母來了!」
話音落,
院中人似驚弓之鳥,四散逃離。
喻悅蘭果然好大的威力,宋明月站在那裡,心臟仿若停止跳動,如同一座雕像般定住不語。她的魂魄已然抽離,她當是難以面對這殘酷的現實而已……
「宋明月,你好本事。」
喻悅蘭怒目相視,說出的話如往常刻毒,「從前我只覺你跟你爹一樣,雖吊兒郎當,卻不足掛齒。如今倒是我小瞧你。肆意編排,歪曲事實,你真是不在話下。你們父女倆還真是沒一個上得了台面。」
這麼羞辱於人,豈能相忍?
這罵她爹可以,罵她?絕對不行!
宋明月聞言爭辯起,「不是婆婆,你這人……」
她說著氣勢洶洶便要向石桌下躍去,瞧那陣勢是勢要跟喻悅蘭掰扯到底。怎料事與願違,老天爺不幫忙,宋明月竟在落地時兩腳一軟吧唧跪在了地上。
她的面子和蟾蜍一起墜地。
散落的銅錢又敲在了喻悅蘭露出的鞋履,喻悅蘭見勢不覺連連退去,她想自家這些媳婦一個個,還慣會給她來個出其不意。
總將她打得措手不及,真是「好惡毒」的招數。
宋明月瞧著場面已經尷尬到了極點,乾脆順坡下驢,接著方才的話繼續說了句:「罵得好,罵得好啊。婆婆厲害,媳婦就沒見過像您這麼會罵人的。」
是求饒退讓,還是諷刺挖苦?
喻悅蘭一時沒砸吧出味。
她只知自己怒氣未消,現下還不能放過她。院中人既已跪下,那就跪到她消氣為止吧。
而後,喻悅蘭轉頭來到東廊下。女使識相為之端來一張圈椅,奉上了一盞去火的清茶。於是乎,銀杏閣就變成了太史箏來時,所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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