箏聞之笑了笑,「這禮我已經送出去,至於植林媳婦願意給誰,都再與我無關。你只管拿走便是。」
「太史嫂嫂真是豪爽大度,可真是女中豪傑!哪裡像我家那個,瞧著冷若冰霜,高雅無雙,其實小肚雞腸的很呢——」鄒霜桐見人走了,這又開始翻騰起齊以君的閒話。
太史箏卻不去接她的茬。
誰知道,她會不會因為不小心多說幾句,就被這斗筲小人傳播出去?所以,箏還是學著倉夷,多多止語。免得禍從口出,最後惹得一身晦氣。
「我說嫂嫂,你別干站著了,坐下吃梨吃梨——」
鄒霜桐這次見太史箏不願搭理,再沒像上次那樣記恨在心。畢竟,才剛剛拿人手短。想必這幾個月,她這顆「偏心」自是會為太史箏多多傾倒。
她說著將桌案上那顆本是為齊以君削的鵝梨,朝太史箏遞去。
太史箏被她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一愣,可她卻在接下鵝梨後,又朝倉夷遞去,「嫂嫂,這梨削得甚好,你吃。」
得,兩房倒是扯平了。
倉夷怯怯看著鄒霜桐,又看看太史箏手中的鵝梨,是遲遲也不敢伸手接去。她從不會開口拒絕任何人,卻也沒有伸手接梨的勇氣。
倉夷為了難。
「嫂嫂?」箏拿著鵝梨,開口時柔聲細語。
鄒霜桐卻在一旁起勁,「堂嫂,人家叫你吃,你就吃,這是人家的好意。你瞧我作甚?是我不叫你吃了?」
「沒有沒有。」倉夷誰都得罪不起,她見狀趕忙接過了箏手中的梨。
現下,三人對坐蒼雲亭。
倉夷默默吃梨,箏歪頭看著倉夷吃梨,鄒霜桐則抱著兩個木盒歡喜地不知如何是好,她只要一想到家中姐妹瞧見自己穿金戴銀地回家,就控制不住嘴角的笑。
鄒霜桐垂眸看著看著,忽然眼皮一翻,不知又想到什麼么蛾子,抬起頭便當著太史箏的面問倉夷,「堂嫂,你跟太史嫂嫂關係這麼好,不知太史嫂嫂給那你送了些什麼啊?」
箏聞言瞥了眼鄒霜桐,這人還真是沒臉沒皮。
可倉夷也是老實,她竟直接告訴鄒霜桐是一盒玉飾,惹得箏咬咬嘴皮,阻攔的話也給生生咽了下去。
「啊呀,都道是黃金有價,玉無價。太史嫂嫂對您,可真是沒話說。只是堂嫂,弟媳有一事請求,不知您能不能答應?」
鄒霜桐這般好聲好氣地跟倉夷說話,必然又是有了什麼目的。太史箏眯了眯眼,她倒要看看這人能無恥到什麼地步——
「堂弟媳婦,你能有什麼事求我啊……」倉夷心裡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