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霜桐知道太史箏會如此反應,若是這人立刻答應,她倒反而覺得有詐。她已然想好了個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的對策。
只瞧她伸手將今日得到的兩個首飾向前一推,「我知嫂嫂一時很難割愛。那您看,要不這樣。這兩套我得的首飾,就原封不動地還給您。」
「您呢,就把木簪『借』我,您里外里都不吃虧不是?」
可雖說將兩套首飾收了回來,太史箏卻還沒打算這麼快鬆口。她假裝猶豫猶豫,先趁機半推半就著將送出去的那兩盒首飾,攔了過來後,又說:「植松媳婦,這是作甚?你當我是個什麼人?你這麼著,不是叫我難堪嗎——」
兩人越較越起勁。
眼前這吸天地靈氣,受貴人追捧的梨木簪,這可比倉夷那套玉首飾吸引人的多。
鄒霜桐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她看著太史箏那個樣,也是叫貪慾上了頭,竟從腕間脫下自己戴了多年的白玉鐲子,把心一橫朝太史箏遞去,「嫂嫂,您就別再推讓,這白玉鐲子,雖算不上什麼名貴物件,但也是陪了弟媳多年。」
「如此,弟媳割愛給嫂嫂,嫂嫂也割愛給弟媳,兩邊一倒騰,這般您看可行?嫂嫂——」
嚯,還有意外收穫。
太史箏自覺廢得這些口舌也值了。
箏便緩緩接過她那白玉鐲子,依舊是那副似為難,似不舍的表情,只是箏這回咬咬牙應了句:「唉,好吧。植松媳婦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再不允,就顯得不近人情了。拿去吧,拿去吧——」
「你放心,就是找不到了,嫂嫂也不叫你還了。就當咱倆之間近近情份,以後在這伯府相互多多照應。」
「嫂嫂明理,弟媳自愧不如。其他的,好說好說。」鄒霜桐言語敷衍地端起那裝有木簪的華麗木盒沾沾自喜。
如此,太史箏目的達成,這就送客,「好好好,既然如此,東西也拿了。嫂嫂就不留你在這吃飯了,咱們有空再往來。」
鄒霜桐這會兒倒是識趣,抱著木盒就起了身,她也是怕太史箏反悔,「別留,別留。弟媳且得回去伺候我家大嫂呢!嫂嫂那咱就別過,莫送,莫送——」
「路上慢些。」
太史箏意思意思起身,將人送到了房門外。
鄒霜桐走了。
抱著個破木簪子,丟了金首飾,最後還賠個白玉鐲子。
這時間,浮元子自屋內走來,問了聲:「走了?」
太史箏緊盯著院門外,「嗯,走了。」
浮元子順著目光看了看,「那能笑了吧?」
箏點了頭,「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