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得即刻將鄒霜橋發賣出去。
齊以君便是故意將她們放進了同一個囚籠里。
事情落定。齊以君清醒著轉身離去,家臣紛紛追隨,崔植林卻拉住了她的手臂,妄圖挽留。
他只喚了聲:「以君。」
齊以君便打斷了他。
但見齊以君說話時,嘴唇發顫。她放不下崔植林,卻不想一輩子與他維持著這樣被動的關係,她便毅然說:「崔植林,我喜歡你,是你的福氣。你不要不知好歹。我今晚歸家,在郡王府等你一旬,來不來隨你。但你要記住,不是你要休妻,而是我要與你和離。」
話音落去,崔植林手臂垂落,齊以君逐漸消失在他失落的眼眶裡。
褚芳華也在齊以君離去後,猛然回身破口大罵,瞧她全然是將氣都撒在了鄒霜桐身上,「賤貨,不中用的東西,都是你們辦的好事——明日若是老太太問罪,我就讓松兒也一併將你休了去!」
憤怒的聲音迴蕩,二房今夜徹底亂作一團。
這時再瞧那端看清始終的喻悅蘭,竟不由得吸了口涼氣。她下意識轉眸望向自己那平日不怎麼看得順眼的兒媳,不知為何卻是越看越中意……
第89章 中招
「婆婆天黑, 路上慢些。」
跟喻悅蘭在小道上分別,太史箏熱情飽滿與之揮手。喻悅蘭竟頭一遭出奇地回應說:「外頭天冷,你倆也回去吧。回去別忘了為娘交代給你們的正事——」
正事二字, 著重落音。
箏望著喻悅蘭轉身前似笑非笑的表情, 疑惑著去問崔植筠,「正事?二房的事都鬧完了, 不用咱們管了,哪還有什么正事?二郎, 你說婆婆她什麼意思?」
崔植筠收回目光,垂眸去看身前的太史箏。
只見眼前人雙眼明亮, 勝空中明月那般。崔植筠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他真不知太史箏是真的沒心沒肺,還是喜歡揣著明白, 裝糊塗, 「你昨兒自己才答應的,這就忘了?開春前……」
崔植筠垂落手臂, 以為太史箏心中瞭然。不成想, 箏卻迷迷瞪瞪復說了句:「開春前?」
崔植筠瞧她這樣, 實在叫人哭笑不得。
合著昨日答應的事,是為他一人所求, 完全與她無關?
回望去四下無人, 只有枯枝幾許掛在天外,崔植筠默然背起雙手, 朝太史箏面前挪了幾步,嚇得毫無準備的太史箏連連向後退步, 可等她反應過來,便立刻伸出雙手抵住了崔植筠寬厚的胸膛。
「崔二郎, 你要幹嘛?」
崔植筠沒有躲閃,也沒有回答。他眼中閃露出一絲從未有過的凌厲。
食髓知味,昨夜的含混,徹是剝去了崔植筠清高自持的外表。他願將此生的放縱,皆賦予她。他願在她面前不做聖賢,只做那個「自甘墮落」的凡愚。
崔植筠將目光落在她的側臉,他只用一句話,便叫太史箏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