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怎麼又來了?」桃枝一搖頭,這會兒宮宴都散了,他們在此耽誤才沒離宮,蕭陽公主未免太閒了。
琥寶兒手裡拿著琉璃鏡,慢吞吞道:「讓她進來吧。」
不就是想看她的笑話麼?
門外很快放行了。
蕭陽上次見識過琥寶兒臉上的疹子,但她不知曉緣由,這會兒聽說是因為花生,立即跑來近距離樂呵幾句。
琥寶兒若無旁人地照鏡子,紅疹沒那麼快消退,但總算是不癢了,而來燥意和熱度有所降低。
整個人還是無力狀態,但沒有先前狼狽。
蕭陽進門就被滿室馨香給籠罩住了,她不由皺皺鼻子:「你這是花了多少銀子,能淘到這等好香料?」
宮裡柔妃對調香頗為鍾愛,她身上時時刻刻都是香的,為此每月要花費許多銀錢,這麼多年早已不是秘密。
桃枝回道:「公主,我們娘子剛沐浴塗藥,沒有用香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跟著疑惑起來:「娘子洗澡越洗越香,屬實稀罕……」
怎麼會這樣呢?
琥寶兒剛才出了許多汗,一時半會兒這香味是淡不下去的,若問她這個當事人,她是一問三不知,無從解惑。
蕭陽不是衝著這個來的,也就沒有繼續糾結於此,不過她疑心沈若緋這人還沒死心,給她三皇兄吹了枕邊風。
不然能在萬珍閣替她出頭?
她正考慮要如何言辭警告,陸盛珂幾乎跟她前後腳進來。
他面無表情看了過來,問道:「蕭陽,你有何事?」
還沒來得及發揮的蕭陽,立即收起氣焰乖順起來:「見過三皇兄,我不過是前來探視一番……」
她還要解釋,陸盛珂一擺手:「無需探視,我們要出宮了。」
「這麼快?」蕭陽也想出宮,但是她出不去。
宮宴散了就沒有熱鬧了,又不能去許家玩,無趣得很。
陸盛珂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但半點沒有幫她的意思,反而道:「你再敢胡鬧,出嫁之前都別想離宮了。」
「什麼?」蕭陽連忙喊冤:「三皇兄,我真的沒有!」
她現在對沈若緋多客氣呀!
陸盛珂不再多言,逕自走向床前,琥寶兒差不多都收拾好了。
「要回府了麼?」
她張嘴想問她怎麼出去,這會兒沒力氣,不料他有備而來。
陸盛珂的臂彎里掛著一件斗篷,輕輕一抖,把她從肩膀裹到腳尖,嬌嬌小小一團,再把兜帽戴上,徹底看不清了。
「咦?」琥寶兒的視野驟然一暗,整個人被一隻有力的臂膀撈了起來,落入陸盛珂懷裡。
他打橫抱著人,朝外走去。
不說當事人意外,就是桃枝和蕭陽都愣住了,還以為王爺準備讓轎子過來接,誰知是他紆尊降貴,親力親為。
這樣最好不過,桃枝知道小娘子身上中了藥,兩腿沒力氣,外人卻是不知,起風疹就要在宮裡乘轎,未免太過招搖。
而蕭陽一臉的難以置信,沈若緋真是好手段,對她皇兄使了什麼迷i魂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