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盛珂很快聽完了虞河的匯報。
虞河跟在王爺身邊時常在外走動,也算是見過不少世面了,偏心眼的父母很常見,上至帝王家,下到販夫走卒,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很少有一碗水端平的。
可是這樣對待沈家真正的二姑娘,卻實在匪夷所思。
尤其是沈家老夫人,看她對大孫女的寵愛,不是那等厭惡女娃的老虔婆,可竟然極為不喜二孫女。
「主子,或許是和王妃的異香有關。」
虞河查明老夫人信佛,不是一般的信,這種人的想法與尋常人會有點不一樣。
牽扯上神神叨叨的,她們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沈家祖輩有從龍之功,爵位世襲,已經富了好幾代,沒聽說出過敗家子,怎麼可能會沒錢。
再一個是姻親之間的幫扶互助,沈家老夫人、夫人、少夫人祖孫三輩的外家,在京城也不是無名之輩。
世家之所以可怕,便是因為如大樹般盤根錯節,讓皇帝都不得不給點臉面。
但是這樣一個沈家,對二小姐竟然吝嗇至此,連個嫁妝都計較到這種地步。
果真是沒有養在膝下,半點情分也無。
沈家大公子如今生了兩個兒子,估計都給下一代留著呢,摳摳搜搜的。
虞河等著主子示下。
陸盛珂無需多想,心裡已經有了章程。
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厚道的人,「既然沈家捨不得這筆錢,本王就讓他們出出血。」
虞河聞言來勁了,點頭道:「敢欺瞞王爺,當然不能輕易算了!」
陸盛珂道:「他們利用琥寶兒,叫她背負了沈若緋的罵名,還用那麼多嫁妝給自家做臉,想把東西收回去,等同於吃白食。」
世間可沒有這等好事。
「王爺打算如何?」虞河躬身問道。
陸盛珂的法子很簡單,琥寶兒身邊沒有可用之人,那他就給她這個人。
「尋個由頭把月蘿逐出王府,」他道:「把鴻蒙派過去,替她打理嫁妝。」
「鴻蒙?」虞河頗為訝然。
他正經跟帳房先生學過的,做帳管事皆有一手,要打理嫁妝簡直是手到擒來。
看來,主子是真想讓沈家放放血,順道幫助沈娘子立足。
有了嫁妝傍身,往後和離了,日子也會好過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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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蘿還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她正攔著不讓琥寶兒喝酒。
小娘子從沈家回來就悶悶不樂,她知道她在愁什麼。
月蘿在沈家接收到兩個指令,一是看緊琥寶兒,不能太早就鬧著和離;
二是嫁妝,和離後這批嫁妝要歸還大小姐,她得把東西看好了,半點都不准少。
這意味著,她跟隨琥寶兒在王府,是徹底沒有指望了。